“今日在回来的路上,我去镇上买粮食的铺子转了转,那一条街的铺子都关门了,许是没有粮食卖了吧,你那个梦里发生的事情的确都在慢慢的应验,接下来是什么?曼曼,大旱之后是暴风雪,然后是水患、瘟疫,我们如今做的这些准备总让我觉得还不够。”梁崇忧虑的说道,今日自从他回来之后眉间就一直带着忧郁之色。
“可我们能做的准备只有这些,梁哥哥,你在镇上的时候可有注意到是否还有棉花被子之类的卖?”林曼曼问。
林曼曼没想到事情发展的那么快,现在连粮食都没地方买了,这和原书中的时间线完全不一致,而她原本准备去镇上买粮食的计划也只能搁浅了。
旱灾之后是暴风雪,现在人人都因为旱灾而自危,却没人想到熬过旱灾之后还要另一场灾难在等着他们,林曼曼也忽然想到家里的粮食和柴火都存够了,但是过冬的衣物和被子却没有新的准备,刚穿书过来的那个冬天差点没把她给冻坏了,她现在想想就后怕,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一茬给忘了。
“是了,过冬的物品也还没备齐,明日我再同村长他们说一声,也让村民们都做个准备。”梁崇说道,“我今日并未仔细留意这些,不过想必现在用银两是买不到东西了,明日我们要去看的话需带些粮食过去。”
“好,梁哥哥,都听你的。”
梁崇说的没错,在这种开始闹饥荒的时候,这个年代的人很多都是从饥荒之年里面活下来的,当他们再次遇到同样的情形便早就有了应对的经验,有银子也得有命花菜才行,所以这种时候的流通货币变成粮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曼曼。”梁崇忽然唤了一声。
“嗯?”
林曼曼不解的望向他,以为他要再跟自己说准备物资之类的事情。
灯光下梁崇目光有些深邃,让她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他确实很聪明,什么东西学一遍就会了,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考上童生然后是秀才,十里八乡的,哪怕没见过梁崇人的也几乎都听过他的名字,尤其是读书人,梁崇在同龄或者晚辈的眼里一直都扮演着别人家的孩子这样一个角色。
“坐过来。”梁崇拍了拍床边,然后挪开了一个位置后,语气不容置否的看向她。
他不满林曼曼坐的离自己那么远,好像故意要与自己拉开距离一样,见林曼曼没有反应,他又加重了语气再重复了一遍。
林曼曼本身就不想惹得他不高兴,只好乖乖的坐过去。
“今天你很勇敢,也很聪明,母亲都同我说了,律法你也记得很牢。”梁崇将她身子转了过来面向自己,而后理了理她额边的碎发,语气中分不清喜怒。
应该是表扬的话吧?林曼曼心想。
“我可是有那里做的不好?曼曼好似有些疏远我了。”林曼曼不敢对视梁崇的眼睛,他却扳正了她的脑袋,强迫她与他对视。
“没有。”刚刚她不是还跟他聊的好好的吗,林曼曼有些诧异,梁崇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会儿一个话题,她都有些追不上他的思维。
“曼曼,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我。”
梁崇忽然变的很严肃,林曼曼是心里藏着秘密的人,人一但有秘密那么面对别人的时候目光便有些闪躲,她以为他又发现她那里不对劲了,脸吓的一下煞白,心脏也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昏暗的灯光下梁崇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只是两只手握紧了她的肩膀,像是要下定决心似的问她些什么。
梁崇此刻内心也有些纠结,他始终都觉得林曼曼好像没有一刻是属于自己的,如今他既想要问出心中的问题,又担心自己问的太过直接,吓跑了对方。
“曼曼,在你眼里我是怎样的?”梁崇憋了半天就问了那么一句话。
林曼曼松了一口气回道,“我觉得梁哥哥你很好啊,梁哥哥,你捏疼我了。”
梁崇自从身子好了之后总是隐隐展示出有遗传了张氏的天生力气很大的样子,这会儿捏的她胳膊都疼了。
梁崇这才发现自己因为太紧张,不知不觉力气有点大,将人捏痛了,他连忙放手。
“对不起曼曼,我这是…让我看看。”说着便要替她查看伤势。
林曼曼见状弹也似的往后退了一下,梁崇顿时僵在当场。
“没关系梁哥哥,只是捏的有些疼而已,不碍事的,你今日也辛苦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罢,太晚了,我也要睡了。”林曼曼察觉倒气氛有些诡异,下了逐客令。
梁崇将手垂在身侧,暗自握紧了拳头,仍然有些不甘心的问,“曼曼,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我梁崇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一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