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肆和两位同僚耳语:“你们看,那边坐着个穿道袍的女人,是主殿的管家?”
赵星海纳闷:“你听听你这个形容,什么道袍,什么管家,当心被定性为异教徒。”
“但我的形容很简洁明了,一针见血。”
“我觉得肯定能从她嘴里问出点什么,不过谁去问呢?得找个合适的人去问。”
齐云肆瞥他:“你这阴阳怪气的,不就是想让我去问?”
“毕竟我不太擅长与女性.交际,不像你天生多情,平时能把局里那几位女要员哄得五迷三道。”
“……卧槽你可别乱说啊,月月还在这呢!”齐云肆赶紧转身解释,“月月你信我,我公事公办一视同仁,除了你我不可能对任何女人掺杂私情,也没给过她们误会的余地,真的!”
“真的假的你都少跟我废话。”
姜玄月淡定推开他的脑袋,目不斜视朝着那位道袍女管家走去。
赵星海急得搡了齐云肆一把:“你赶紧去!你不拦着点,待会儿她火气一上来就把人家弄死了!”
齐云肆深知其中利害,连忙脚下生风追上前去:“月月!这点小事就不麻烦你了,虽然我不太喜欢和除你之外的女人讲话,但脏活累活还是有必要替你代劳的!”
姜玄月停下来,神色古怪地看他一眼:“行,那你问她《摩诃图鉴》里画了什么,还有这些功德箱都是干什么用的。”
“收到!”
于是齐云肆习惯性整理了一下发型和衣领,踱着翩翩公子的步子走向道袍管家。
他单手撑在桌边俯下身去,隔着绅士又暧昧的距离,笑吟吟的桃花眼一弯,嗓音低沉。
“请问这位美丽的小姐,方便留给我两分钟时间吗?我有一些事想向你请教。”
女管家乍一看年龄也得有四十来岁了,额头光溜溜的在后脑梳个发髻,皮肤黝黑,眼球外凸有点像得了甲亢,整体面相很凶。
大约是很久没被称赞过,她听了这话迅速抬起头来,而当她看清齐云肆的长相之后,不由得喜上眉梢,表情变得更微妙了。
“当然可以。”她朝他抛了个形似抽搐的媚眼,并拍了拍身边的椅子,“来,坐这来~”
“……”
齐云肆将不情不愿的目光投向远处,见赵星海正拼命朝自己打手势示意,姜玄月也站在那环着手臂观望。
没办法,在兄弟和爱人的面前,无论如何都不能丢脸。
他将心一横,依言坐到了女管家的旁边,犹如英勇就义。
女管家将手亲昵搂上他的腰,在他耳边吹气:“小帅哥,你想问什么?”
本着为集体利益作戏到底的原则,他叹了口气,索性豁出去了,把头往她肩膀一枕。
“姐姐~守护主殿是你的工作吗?我想了解了解那十二座箱子的用途。”
不远处,赵星海正在跟姜玄月感慨。
“你看,老齐为了咱们做出了多大牺牲啊。”
“嗯。”
“你这算什么反应?都不心疼他的吗?”
姜玄月冷淡侧眸:“挺心疼的,所以不如你去替他?”
“……算了,我自知无法胜任这艰巨任务,就先委屈着老齐吧!”
然后大约过了十五分钟,被迫与女管家耳鬓厮磨的齐云肆,终于找个借口结束谈话,脚底抹油溜回了同伴身边。
他扇着衣领,试图将那股子呛鼻的脂粉味散掉,而后察觉到女管家的视线仍恋恋不舍追随着自己,忙挪动脚步往姜玄月身后一躲。
“万一她打算对我图谋不轨,月月你可得保护我的清白,除了你谁都不能玷污我。”
“保你清白不一定,但给你收尸可以代劳。”
齐云肆万分感动:“真的吗?莫非这代表了你要与我生同衾死同穴的决心?”
旁边的赵星海无语解说:“我猜这单纯就是字面意思,她嫌你活得长了。”
“……请不要挑拨我俩之间心照不宣的爱情!”
“好的,我不插手你的病情。”
姜玄月一抬手,很不耐烦制止了两人的例行嘴炮。
她说:“我只想知道,该问的事情你问完了没有?”
“当然!”齐云肆给出了笃定回答,他压低嗓音告诉她,“这个地方的规矩,简直比咱们想象得还要邪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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