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被雄虫大人打的时候眼睛里都是凶狠!看着就让人害怕!”
“这一看面相就不是好雌虫!”
商问在心底呵呵两声,他现在就有点后悔,当时与那名为洛瑞的雄虫起争执的时候怎么没多打这些后宫团几拳,免得此刻站在台上感觉有点管不住自己的拳头。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确实与他发生了一些争执。”
“但你们看到我绑架他了?你们看到了我潜入他的屋子?我把他绑走还把他打了一顿?”
“我问你们,可曾亲眼看见过这些?”
不知道是不是在话语中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了威慑,原本大声嚷嚷的雌虫们在下一秒便噤若寒蝉,缩着肩膀,仰着头看商问。
他们站在比商问更低的位置。
故而他们需要将头抬得更高。
这些被洛瑞教训得只知道谦卑的雌虫们不曾抬起过头,故而当他们有一日需得抬起头时,他们被吓破了胆,哆嗦着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们像是受了惊的兽群一般拥簇在一起,从那高高在上的虫子隐约的表情中来判断他们需不需要跪下来祈求原谅。火山文学
商问冷笑着:“法官,你觉得这些虫子可以做虫证?”
“……”
法官冰冷的双目落在商问身上,从那双看不出任何色彩的,也不具有任何感情的双目中,唯一能窥见一斑的,大抵只有对像商问这种反抗者的鄙夷即蔑视。
他由衷蔑视这个站在受审席之上的,即将为他所判决的低劣的雌虫。
“再传。”
这一次,被压送进来的是送货公司的两只雌虫,这家公司商问在刷新闻时也略微有耳闻,因着这次暴露出来的安全方面的疏漏,其信用在首都星上已经降至最底层,现在可能已经面临破产的危险。
作为导致公司蒙受这么大损失的原因之一,这两只送货雌虫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虽然对这两只雌虫有几分歉疚,但比起这两只虫而言,他自己的状况反倒更加如履薄冰。
他自己都在挣扎求生。
又有什么能力去看顾四周,拯救其他人呢?
有了洛瑞后宫团的前车之鉴,这两只雌虫并没有一跳出来就把锅甩在商问身上,而是仔细端相比对之后,才对法官恭敬道。
“感觉身形很像……”
“脸部轮廓也差不多。”
得到允许后,他们又走近瞧了瞧。
商问的脸色略有阴沉——虽然在出发之前他确实做过一些变装,但这些变装并不算太细致,如果这两只雌虫眼尖,说不定真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冷静。
还不能慌。
他得想出一个办法帮他度过眼前的危机,他一定要冷静,才不会被轻易地看出破绽来。
“啊……”
在那只雌虫准备开口的一瞬间,坐在法官左侧席位的贺君翘着二郎腿,拖着下巴,忽的打断了那只雌虫的话。
“法官大人,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一时间,所有虫的目光都从商问与两只雌虫身上挪开,不约而同落在了贺君身上。
法官缓慢扭过头,用没有任何色彩的眼瞳盯着他看了几秒,那张毫无任何表情的脸庞牵动着嘴唇。
如电子音一样毫无起伏与波澜的声音从那张嘴唇中倾吐而出。
“说。”
“这只雌虫是我的学生,他是一只相当狡猾的雌虫。”
“我觉得不管找来的虫证说什么话,他都能找出点儿偏理来为自己辩解。”
法官的眼瞳微微动了动,虽然看不出他那张脸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但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可能有相当大的概率是对贺君所言表示赞同。
贺君带着几分笑,双手一摊。
“所以咱们为什么不直接裁决掉那个废物呢?”
贺君眼睛里好似带着笑,但那几分笑意却无法浸入眼底。
“与其在这里听他诡辩,直接宣布他的罪行,给予他审判不是更好么——只要您确定他是这件事的真正的犯人。”
话音落下的那么一瞬间,商问脑子里只有一片空白。
仅这么几句话,就可以把他至今的所有辩解都化为乌有。
快一点。再想一个方法。
想出一个能反驳贺君的,能让这定音的一锤再度砸偏的方法。
在他的额头沁出冷汗间。
法官把手中的黑色书籍平放在桌上。
他对台下的证人置若罔闻。
他宣布了判决。
“商问。”
“以绑架、殴打雄虫罪。”
“判处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