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之国。
乡圭:“您要去火之国……拜访?”
奈良善点头:“友好往
来。”
乡圭:……
我信您才是见鬼了。
他从雨之国被奈良善捡到效忠后,到现在也有一些年头了。当初矮小瘦弱的少年,如今也成长为一米八的帅青年。这么多年他兢兢业业的在奈良善手底工作,奈良善不愿意做的工作,没精力顾及到的工作,全部都是乡圭带头去完成。他或许没有板间和泉奈更亲近奈良大人,但论工作上的被信任度,却在板间和泉奈之上。毕竟那两人管的多数是忍者方面的事,乡圭接管的却基本都是政务。
也正因为此,他有多清楚奈良善在政务和外交上有多么懒怠,基本上能不做就不做,能翘班就翘班。这样的奈良大人主动去火之国拜访外交?开玩笑呢。
绝对是出去玩。
“奈良大人,火之国的大名应该不会乐于见到您。”乡圭说道。ωωw.
火之国内部的消息他也知道一点,不论是被吓破了胆子天天和忍者同吃同住,还是三个继承人明争暗斗,都不是适合奈良大人拜访的状况。
“会出现很多您讨厌的麻烦事。”乡圭补充道,“比如火之国大名的轰赶,三个继承人的拉拢,还有火之国内部各方势力之间的争斗波及。”
奈良善正要说话。
乡圭立即补充道:“请不要一把刀解决所有。”
奈良善:……我还没说话呢。
乡圭想了想又说道:“实在不行您还是灭口吧,这样更利落一点。”
没有被人抓到把柄,就等于藤之国什么都没做。
奈良善:……
“我要去。”
乡圭:……
“要去!”
一米出头的男孩站在了椅子上,和一米八的乡圭平视,态度非常坚定。
“……那就去吧。”乡圭叹气道,“反正我也拦不住您。”好歹打了个招呼,不至于因为一国大名突然出走导致下属混乱一片不知所措。
不然以奈良善的本事,不就是一个响指的功夫么。
“您这次打算带多少人?”乡圭说道,“板间大人和泉奈大人这次没办法跟着您,和风之国的边境还需要时刻盯着,泉奈大人走不开。板间大人预定两日后要和无痕大人去建设鬼灯城。不过原千里和雪都已经晋升成为您的守护忍……”
“我带原千里一个就够了。”奈良善说道,“反正只是去找找那个白色人偶的下落。”
乡圭:“……板间大人不跟着,召唤守鹤大人会有些不方便。”
“没关系。”奈良善说道,“我看能不能顺路再抓一个尾兽当坐骑。”
乡圭:……啥?
“就这么决定了。”奈良善从椅子上跳了下去,“反正就两个人,行装也不需要准备,该有的我都带了,你记得把拜访的文书递交给火之国的大名,说一声我会入境的事就行了。”
“等等,奈良大人,您打算再抓一只尾兽……”
“我去找原千里,拜拜。”
一声响指,人不见了。
屋内,乡圭无奈的揉了揉眉头,为以后可能会出现的第二只尾兽而犯愁。
两只尾兽都在藤之国,就算对外宣布只是坐骑,恐怕其他国家也会恐慌吧。不知道会不会来一个联合抗藤之国的戏码?
没事,尾兽哪里是那么好抓的,数百年来连踪迹都难寻,应该不会有事。乡圭自我安慰道。
不会有事……吧。
想想当年在雨之国立下的fg,土火泷三国包围草之国,乡圭又没那么肯定了。
算了,提前做好准备总不是坏事。
真的抓到就抓到吧,不就是第二只尾兽吗,还能糟到哪里去。
只要那两只尾兽不在藤之国打起来
他就扛得住。
这么一想,乡圭的心再次放了下来。
火之国境内,日向族领地。
几名日向族人在领地内巡逻,其中一名低声说道:“创元今年三岁了吧。”
“是啊,三岁了。”
“不知道天赋怎么样。”
“总不可能比拓实更厉害。”
“说不定,毕竟是宗家的……”
没人说话了,大家都开始保持沉默。
日向一族的历史和宇智波一样悠久,并且拥有关于眼睛的血继限界,名为白眼。
白眼需要修炼才可以开眼,话虽如此,门槛还是比宇智波的要低,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修炼到后来可能会失明的缺憾。白眼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视角,可以看到周围一切,还能透视人体查克拉经脉和穴道,还能远望一公里的景色,在洞察力上远远超越了写轮眼。
据说白眼的净度越高,能力就越强,传说中白眼还可以拥有看穿未来的神奇能力,不过对于现在的日向一族来说,这些全部都是传说,目前没有哪一个族人能够做到。
不过这样古老且强大的家族,拥有一个奇特的规则,这样规则的存在,导致日向家族内部一向不和谐。
日向一族分为宗家和分家,宗家就是嫡系,分家就是旁系,虽然都姓日向,但是待遇却完全不同。宗家世世代代继承着血继限界,使用完整的白眼,分家要舍命维护宗家,并且在宗家长子三岁时,分家同一代的孩子额头就要烙印咒印。这个咒印会封印白眼的一部分能力,并且宗家会通过这个咒印控制和破坏分家的脑神经,时时刻刻将分家的命捏在手里。
宗家的继承人只能有一个,因此宗家永远只有一家,庞大的家族层层叠叠将宗家保护在内,维护着白眼不被外人夺走。而分家的白眼可以被咒印破坏,有着烙印的分家人眼睛,无法被夺取。
这样确实保护了白眼的存在,分家的白眼没有获得的必要,宗家的白眼又很难获取,但保护了家族和血继限界的同时,这个规则又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冷漠与无情,将同姓人分了个高低不等。一旦分家违逆宗家,宗家的人时刻可以用咒印给分家人造成痛苦。
血亲家人,因为咒印变的更像仇敌。
咒印的名字叫做笼中鸟,贴切又嘲讽。
这两名忍者也都是分家的人,他们的头上裹着布,将烙印挡在布的
他们谈起的三岁的日向创元就是宗家的长子,孩子长到三岁基本就算是留下了,英年早逝的可能性比较低,因此不需要考虑宗家没有孩子而从分家抱养继承人的可能,分家诞生的孩子们要烙印上笼中鸟印记。
这些和日向创元一代的孩子们,即将成为新的‘笼中鸟’。
就像曾经的他们一样。
而他们口中的拓实,就是分家的孩子,也是分家中最优秀的一个,今年已经九岁了。
九岁的孩子不小了,能上战场了,也懂事了。他清楚的知道笼中鸟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两个谈话的族人不开口了,因为他们话语中的主角之一,九岁的日向拓实,正向着这边走过来。
正是开始拔身高的时期,稚嫩的少年身段初显,一身浅色的和服略有些单薄,他扭头看了一眼两名族人,淡淡的移开了视线,一双冷白的眸子无悲无喜,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
“可惜。”一名族人说道,“明明是比他父亲还要天才的人物。”
“别说了。”另外一名族人说道。日向拓实的父亲也是天才,而且他的父亲曾是宗家出身,和现在的日向族长是亲兄弟。不过日向拓实的父亲比现在的族长小了五岁,在拓实的父亲诞生时,他的兄长
已经被定为下一任继承人,日向拓实的父亲在很小时候就被烙印了笼中鸟。
原本这没什么好抱怨的,如果不是拓实父亲比现如今的族长强大太多的话。
拓实父亲的强大在他逐渐成长的过程中显露了出来,这让当年的宗家族长,也就是拓实的爷爷有些遗憾,早知道拓实父亲这么天才,他就会挑选拓实父亲成为继承人了,可惜笼中鸟已经烙印下,没有更改的可能。
再后来,老族长过世,拓实父亲的兄长毫无意外成为了新的宗家族长。或许是当年老族长的评语让这位新族长心中不满,他使用笼中鸟逼迫自己的弟弟独自一人去执行危险任务。
拓实父亲在那次任务中一去不回,死在了外面。
后来还是日向分家的族人将尸体带了回来,发现致命一击在后背。白眼原本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视角,但被烙印上笼中鸟的白眼,在脊椎后面有一个一度的视觉死角,那里是看不到的地方。敌人利用了这点,在后面给了拓实父亲致命一击。
拓实父亲因为天才被送去单独执行要命的任务,又因为笼中鸟死在了外面。
如今,日向族长的长子终于满了三岁,没有像之前那样年幼夭折,日向拓实要向他的父亲那样,接受笼中鸟的烙印。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理由,最近监视他的人变多了,族长担心他会逃走离开族地,派遣了不少分家的人暗地里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没有打算逃跑,因为就算跑了,他也无处可去。只会被敌人抓住,然后挖走白眼。
而且他一旦离开,想要他命的人就不只是其他忍者,还有自己出身的日向一族。所有分家人的命都捏在宗家手里,就算他们想要放自己一马,也不可能。宗家不会答应。
笼中鸟,既是保护鸟的屏障,同时又是束缚鸟的笼子。
日向拓实抬头看着天空,一行鸟排队飞向南方。
“迁徙的时间到了。”日向拓实自言自语道。
他若是也有结伴同行的伙伴一起前行,是不是就不用害怕外面的危险,也不用被束缚进狭窄的笼子?
可惜,他没有。
日向拓实闭上了眼睛,继续前往训练场。
他要好好锻炼自己的身法,日后遇到敌人,不会因为后面的那一点死角,死在对方手里。
也希望他这位大伯族长能够大气一些,不要再为难他这个小辈,也希望才三岁的日向创元能够强大一些,他不想因为强过了宗家,像是父亲那样被穿小鞋,故意给予危险任务死在外面。
年仅九岁的日向拓实,满心惆怅。
奈良善下了决定后,行动起来非常迅速。他很快就将手里的工作丢给了乡圭等人,然后带着原千里,借着无限城直接传送来到了火之国境内。藤之国递交给火之国大名的拜访信函还在路上没有递过去,奈良善就已经带着原千里大摇大摆的在火之国境内游荡,故地重游。
“以前这里就是宇智波和千手的战场。”奈良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我路过这里,遇到了可怜兮兮的千手板间。”
原千里仰着头想象千手板间可怜的模样,然而自他见到板间大人以来,对方就一直是认真温和的模样,说不上多么威严,但绝对与‘可怜’不沾边。
“被几个成年宇智波围着,都要哭了。”奈良善毫不客气的扒板间的黑历史。
原千里想象黑白分还是个少年的板间流泪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奈良善:“笑什么,当初你们的模样也没多好看。脏兮兮瘦巴巴的,全都是泥猴子。”
原千里:“是啊,多亏奈良老师将我们带了出来。”
否则他们还在那群浪忍手里,不知道要被卖往何处,将来会怎么样。
“而现在,您是藤之国的大名,我是您的守护忍,也是您的学生。”
奈良善盘腿坐着,手支在膝盖上:“啊……这个是真的想不到啊。”
他这算是建国了吧
不过真要说是起点,火之国的这里可不是他的起点,草之国那个破落小村庄才是他在这个世界的起点。只是那个村庄现在已经不在了,曾经在村庄里的人,也不知道去往了哪里,还有没有活着。
藤之国建立前,在那片土地上生活的人,命运着实不好。
所以他现在声望才会那么高,对于那些生活困苦的人来说他的出现带来了和平与美满,这些人自然视他为神明。
若是这个世界的人民信仰能够封神,他现在应该踏上成神的第一步了吧。
当然他对神没兴趣,认真点讲,他早就入籍地狱,是鬼神中的一员了。
虽然不太想当,一个加班的鬼神,有什么好的。
要不是有职工福利啥的……啧。
“去找白色人偶吧。”奈良善说道。
他至今不知道白绝的名号,只能这么称呼。
原千里拿出了地图:“从方位来看,应该在那边。”他指着一个方向。
奈良善挑眉看向那边。
在他的感知中,那里有一个人正在快步靠近。
很快,原千里也感知到了,他快速收起了地图,挡在奈良善面前,手里握紧了苦无。ωωw.
那人从黑暗的树林中跑了出来,露出了自己的容貌,一头深灰色的长发和一双白色的眸子,这是日向一族常有的外貌特征。
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女人。她受了伤,腹部的血不断的往外溢,她捂着伤口往前狂奔,看到奈良善和原千里后还怔了一下,花了几秒钟判断眼前的人不是敌人,就想要绕过他们离开。
但是很快,身后的敌人就追了上来。
三个穿着紫色甲胄的忍者追击而上,手里的刀直奔女人的胸口和喉咙。
奈良善仍旧保持着盘腿坐的姿势,手托腮冷眼瞧着。原千里没有接到命令不会妄动,他只是悄悄的用查克拉线将自己和奈良善周围包了一圈,重做基本的防线。
“喂,你们是什么人?”追击的忍者问道。
奈良善:“路人。”
“我管你们是不是路人。”忍者怒斥道,“不想死就滚!”
奈良善:“我从来都没给别人让过路。不然你们滚开怎么样?”
“你这小矮子……”忍者开口就骂。
原千里肩膀一缩,小心翼翼的扭头看向奈良善。
奈良善微卷的刘海遮挡住眼睛,覆盖下一片阴影,看不清表情。
“你刚才……说什么?”
原千里默默后退,和奈良善拉开了距离。
“我说你……”忍者的话还未说完,石头上的男孩就消失不见了,下一秒,忍者后脑勺被重击摁在了地上,张开的嘴巴啃了一口泥土。
奈良善踩在忍者的脑袋上,俯身问道:“我没听到,再大一点声音?”
说完,脚下用力。
正准备说话的男人嘴里一下子又填进去一口泥土,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来。
同伴被袭击,另外两名忍者一起动了,他们快速抽刀想要攻击奈良善,然而跃起的动作停顿在了空中。原千里手指勾着查克拉线,满脸都是笑意:“走路要看脚底。”
不然,就像现在,被线缠绕动弹不得。
敌人正要说话,原千里的手指一动,察觉到线裹住了自己的喉咙,两名忍者不吭声了,眼睛瞪大了看向原千里和奈良善,猜测他们的身份。
原地还剩下女人捂着自己的伤口,她扶着树
缓缓坐下,一双白色的眸子却不断的打量着两人,最后她想到了什么,柔声问道:“是藤之国的奈良大名吗?”
奈良善扭头看他:“认识我?”
女人点头:“是的,我是日向清,曾经在悬赏单上见过您的画像。”
“哦,那个啊,确实被派发的满世界都是。”奈良善毫不在意的说道。
听到他的身份后,三个忍者都是一脸惊恐。只要消息灵通的,都该知道土火泷三国和一个小国签订和平条约的真正原因是什么,三国大名被奈良善一人俘虏,空间系忍术诡异莫测,不好对付。
“您的模样……一点没变。”日向清说道。
那张画像距今也有几年时间了,她以为奈良善好歹会变一点,结果这不是完全一样吗?
搞不好身高都没窜多少。
所以第一眼时,她都没敢认,直到对方秒了自己对付不了的敌人。
日向清眼中微微有了点光芒,她站起身走到奈良善面前,然后扑通一下跪下,额头紧紧的贴着地面。她腹部的伤口还在往外流血,一滴两滴,落到了地面,融入地下。
“奈良大人,卑微女子日向清,请求您一件事。”日向清的声音带着呜咽,略有些沙哑,“可否请您收下我的孩子?接受他的效忠?”
奈良善:……
什么情况?
怎么又来?
以前是宇智波斑,现在是你?
我看起来很像是带孩子的吗?
“你是日向一族的人。”奈良善说道,“现在我是大名,不是毫无身份的普通人,跟着我未必能避开战争。”、
“您将他送到战争一线没问题,做个死士也可以。我的儿子可以死在任务中,可以死在战场上,就算为您做一块挡箭牌,身为忍者为主公效命也是死得其所。”日向清的泪珠落下,表情逐渐从悲伤变为愤怒,“可他不能憋屈的死在同族人的陷害中,不能死在大伯的嫉妒下,不能在九岁的年龄中,还未绽放光彩就莫名其妙的悄悄陨落。”
“作为忍者,太不值了啊。”
奈良善:……
他有时候不太理解这些忍者的脑回路。
算了,收就收呗,那么大的藤之国,有了千手和宇智波,还怕多一个日向吗?
又不是养不起。
现在不是从前了,收下的忍者不需要他亲自带着,只要有本事就能在忍者部队中一步步往上走,想直接为他效命,不是没机会。水信就是守护忍的预备役,从底层一步步走过来的。他的守护忍和预备役中,全部都是年轻且天资卓越的那一批。
“想跟着我就跟着吧。”奈良善说道。
日向清抬起头,眼中尽是光芒:“好。”说完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要尽快,奈良大人。”
再不快点,等日向拓实被烙上了笼中鸟,想走都走不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