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应该是吧,他说要为我赎身,等凑够了钱,就带我走。我答应了。”
奈良善嗯了一声,他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这件事的真伪,问完后就安静了下来。反倒是鲤夏低声说道:“你就是老鸨看重的那个孩子吧,难怪接下来几天,让我带着你。”
奈良善随口应了一声。
“我只是运气好一点。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曾经在花魁身边侍奉,学了一段时间的规矩。那真的是一位漂亮的人,不过她的运气不好。没有遇到愿意赎走她的人,甚至都没有活到年老,我成为花魁时,她都已经离开很多年了。”
“死掉了吗?”
“在这条街上,年纪大的女人没有多少活路,老板人好一点,就可以留在这里做活。不好的……就会送去钟点房。去了钟点房的女人,都活不长久。”鲤夏的脸上出现一丝愁绪,但她很快就回神,温柔的对奈良善说道,“没关系,只要你肯努力,一定会好的。就算现在落入了这样的地方,未来也不会总是呆在这里。”
“花魁,客人来了。”一名秃探头说道。
“好的。”鲤夏站起身,对着镜子看了一眼自己的模样,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对奈良善说道,“跟着我,什么都不要说。”
稍后,奈良善就看到了愿意为鲤夏赎身的男人,短发穿着西装,看起来是很有钱的商人,对待鲤夏很温柔,他们聊了很多,然后夜里,男人就住在了鲤夏的房间里。
从两个人相处的模样看来,比起游女和客人,更像是夫妻。
充满了生活的气息。等离开这个地方后,一定也能生活的很好吧。
前提是,不要被恶鬼吞噬。
深夜,来的客人大多歇在了这里,不歇的都走了,就算是花街,现在也开始安静了下来,外面没有白天和傍晚时分熙熙攘攘。
作为善子,这个时间他应该是休息的,秃们都睡了,小孩子都睡得早,容易犯困。但是作为奈良善,他不可能在恶鬼最活跃的时间睡大觉,奈良善没有唤回自己的衣服,甚至于连妆都没去掉,就这样找出了藏起来的太刀,用花布一裹,抱着去溜达。
他没打算离开太远,毕竟很有可能被盯上的鲤夏还在时任屋,奈良善只是想在附近转一转,若是能当场抓住堕姬就更好了。虽然是原上弦陆,她的实力当真很不够看。
除非她哥哥出来,说起来,这么多年,奈良善只知道堕姬有一个哥哥,还是大嘴巴的童磨说的,却至今没有见过。M.
要斩杀堕姬,肯定会见到她的哥哥吧,不知道是什么模样,藏在了哪里,是不是和玉壶一样寄存在物件中。
善于藏身的恶鬼要斩杀起来很麻烦。
赚了一圈,没有发现恶鬼来时任屋捣乱的痕迹,奈良善就决定出门走一走,还没走到门口,就被老鸨给看见了。奈良善与老鸨对视一眼,转身回了房间。
看来真的是‘抽足’的人太多了,门口被盯的很紧,在所有女孩中,他作为潜力股被看管的最严。
这种情况下想要出门,就得使用血鬼术隐藏自己,略麻烦。
他能使用的血鬼术都是隔一段时间才能用一次,现在好端端的就开隐身,实在浪费。
不如还是睡吧?好好休息,就可以……
恶意就如潮水一样涌来,奈良善感到浑身上下冷入骨的寒意。他忍不住手在哆嗦,止不住的颤抖。
有一个男人,从下面的街道走过。
奈良善悄悄的走到窗户边,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他不仅开了隐身,甚至还使用的念隔绝气息。整个人沉寂的就像是一件透明的物件,安静的从窗户边探头。
只看背影,奈良善就认出了那个男人的身份,黑色的西装,常见的帽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看起来人模人样的……鬼舞辻无惨!
杀气不小心泄露一丝一毫,走在下面的男人猛然停住脚步,转身往楼上看去。
奈良善蹲在了地上,呼吸有些急促。
鬼舞辻无惨皱着眉往上瞧,他眼神一凝,下一秒直接出现在了窗前。站在一楼的屋檐上往里看。
奈良善就蹲在房间窗户的下面,和鬼舞辻无惨不过一米之遥。
呼吸停止,心脏骤停,将念凝缩至极致,整个人就像是尸体一样安静。
鬼舞辻无惨瞅了一会,正好这时隔壁男人喝醉了正怒骂长得帅的人更吃香,言语中尽是嫉妒。鬼舞辻无惨顿了顿,担心被发现,回到了楼下,继续往前走。
刚刚那一秒,应该是隔壁男人看到他的模样嫉妒后生的恶意吧。
虽然总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脸色也惨白到没有血色,不过夸奖他五官的人,从古至今千年以来,不知有多少。
鬼舞辻无惨不是个好东西,但是无法否认这个东西确实披了一张不错的皮囊。
等鬼舞辻无惨走远后,奈良善才恢复了呼吸和心跳,他活了过来。
竟然真的,活了过来。
强逼心跳停止是为了避免发出声音,鬼王耳聪目明,就算只是心跳的声音也很容易被听到。这种操作他以前从没试过,假死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意识朦胧之时,甚至还看到了鬼灯在对他递入职邀请函。
真要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