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魁祸首和直接受害者直到离开小镇都没有意识到——对外高冷俊俏的水柱大人风评被害,从此人设就向着“因为有特殊的爱好所以羞涩到不善言辞”的道路上180度大拐弯。灶门炭子告别了热情善良的老板娘,小跑着追上先一步走到巷口的富冈义勇。对方听到了她略显杂乱的脚步声,湛蓝色的眼睛平静地看过去。不过转念想起之前在对峙时这个女孩的种种表现,富冈义勇的忽然间有了一个不祥的预感。
“富冈先生,等等我……啊!”
义勇眼睁睁地看着灶门炭子在宽敞无人又平坦的街道上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平地摔——还是直接脸着地的那种。这一系列变动发生的实在太快,以至于他没等他来及反应,摔倒专业户灶门炭子已经熟练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习以为常地给自己擦伤的手心涂上一层白色药膏。
水柱先生觉得把炭子留在鬼杀队可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这体质不要说是稀血了,就算是跟着炭治郎去了狭雾山,怕不是每天都要从山上滚下来。
灶门炭子拍了拍自己和服上的灰尘,抬起眼皮正对上义勇的眼睛。她心下一暖,冲着高她一头的年轻人宽慰道:“放心吧,没问题的,这种伤口涂上药很快就好了。”
义勇看着她除了灰尘没有半点伤痕的脸,疑惑地歪了歪头:“你的脸没事吗?”
炭子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脸颊,手指下的皮肤依然光滑细腻,没有任何伤口。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个会随随便便摔倒的奇怪体质,但无论身体怎样受伤,炭子的面容依旧白皙柔嫩如初,除了年幼时的一场意外,便再也没有留下过任何疤痕。
“没问题的!我的脸和炭治郎的头一样,是被神眷顾的存在!”
富冈义勇:……
你们家到底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姐弟兄妹。
无辜躺枪的灶门祢豆子: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我也就是就是变鬼后还能不受无惨控制、不伤害人、以后还能晒晒太阳这样子。
“富冈先生,接下来还需要赶时间吗?”
“不用了。”义勇摇了摇头,他在灶门炭子眼巴巴的注视下平静地说道:“之后会有隐的人带你过去。”
“诶?隐是指刚刚……”
还没等炭子将问题问完,她便觉得脖颈一痛,眼前一黑,连呼吸都变得沉闷起来,呼出的鼻息又重重地打回到自己的脸上。
常年给医闹人渣套麻袋的灶门炭子立刻反应了过来,她在意识彻底模糊的那一刻还不忘用指甲狠狠掐住来人肩膀上的穴位,不出意料地听到一声惨叫去——社会我炭姐竟然被人套麻袋了,这是什么?这是耻辱!
“水柱大人,这位小姐就是您信里说的那位吗?”
富冈义勇看着捂住自己半边肩膀仿佛快要哭出来的隐部成员,想起自己给主公的传信里提到的“一个拥有稀血又没有自保能力却能把鬼吓死的柔弱女孩”,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并不知道,聪慧冷静的主公在看到这个充满槽点的信后难得沉默了好几秒,为了防止队内出现“水柱大人好像脑子不是很好的亚子”的不利传言,主公言简意赅地为隐概括“是一个被鬼迫害的柔弱少女”。
隐:我可能对柔弱这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男人背着身上纤细柔弱的姑娘,对方极轻的体重与柔软的身体,让他甚至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这女孩身上着实没什么肌肉,安静的面容也是极具古典韵味的柔和,看起来与街上普普通通的漂亮姑娘没什么区别。
——然而见识过甘露寺与蝴蝶忍作风的隐还是练就了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本领。
就当是一场梦,醒来还是不敢动。
昏迷中的暴躁老姐炭子还不知道自己给隐部成员留下了如此大的心里阴影,作为一个没有感情的PTSD制造机器,灶门炭子迷茫地从地板上爬起来,单手揉着自己短短几天内不停被手刀劈的脖子,心里一万个MMP。
——手刀,手刀,就知道劈手刀!次次都是脖子,就不能换个地方吗?就不能用药么?都大正年代了大家套麻袋能不能文明一点?迷药它不香吗?
“你醒了。”
温柔磁性的男声在宽敞的屋子里响起。
炭子眨了眨眼,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屋子里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同她在一起的还有身边正坐的义勇以及坐在主位的黑发男人。那男人看起来很年轻,皮肤苍白,上半长脸有着明显的疤痕,张牙舞爪地破坏了这称的上漂亮的面容。
“真抱歉用如此粗暴的方式将你带来这里,不过鬼杀队的总部意义重大,我们总是要小心谨慎些。”男人冲她笑了笑,与炭子那脸上笑嘻嘻心里MMP的假笑不同,鬼杀队主公的笑容极具有感染力,像是寒冬的烛火一般温暖明亮,“我已经听义勇说了你的事,对于你所遭遇的一切,我十分抱歉。你和你的弟弟对于家人的爱护让我感同身受。”
灶门炭子愣愣地听男人讲述着关于“鬼”的故事,那故事诡异而魔幻,如果不是亲眼见识到鬼这种生物,如果不是家人的遭遇让她切实地体会到了痛楚,她大概也会和其他普通人一样,认为这不过是欺骗小孩子的乡野传闻。
可这是真实的。
——这样枉顾生命、黑暗又绝望的故事竟然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有一批人已经前仆后继地付出了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