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安阳县主煞白着一张小脸,被气得浑身抖嗦,可是方寸失守下,她又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词回击。更不知该如何才能压服姜僖,让她那张始终淡然不惊的脸惊慌变色。
“本就是几句姐们间的玩笑话,二妹妹何必较真。端茶倒水也是顺手帮忙,你也不必要上纲上线,扯那么远做什么。”姜卿拉住安阳县主的衣袖,看向姜僖的眼里满是不赞同。
“咱们是来做客的,哪有客人为难主人的道理?”
一派光风霁月,大义凛然的模样。
姜僖都要恶心笑了,挑眉对上姜卿如看不懂事顽童般的眼神,慢悠悠反问:“哦?客人不可主人不是做客之道,那么主人奚落客人就是待客有礼了?”
“再说,妹妹虽愚钝,玩笑和嘲笑还是能分辨清楚的,安阳县主纵然身份尊贵,可让功臣之后端茶奉水是何道理?难道靖北侯府比天家更大不成?”
给靖北侯府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和皇家相抗衡!
不过有传闻,靖北侯府依附瑞王,是倡导“兄终弟及”的背后推手。
姜僖一句话让在场不少人瞬时变了脸色,暗暗交换几个忌惮又意味不明的眼神,众人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只耳朵还竖得老高。
姜僖受当今一系庇护,而安阳县主确实瑞王阵营的人,今儿的刁难,是不是瑞王一系对当今的试探和挑衅?!
本是小姑娘间的嘴仗,没想到牵扯出前朝斗争,不能不让人惊心。
安阳县主没听出其中蹊跷,只是被气得面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姜僖倒是将众人各色神情收进眼底,心下暗笑,想拉偏架的,掂量清楚再说吧。
“祖母让大姐姐领祖母和京里众姐们相见,本想让你提点提点妹妹,可明明不是妹妹的错,姐姐却怪罪起妹妹了?”
“大姐姐再不喜妹妹,但咱们总归都是出自一府,在外和睦一些也是姜府的脸面。妹妹不妄求你偏帮我,但也不能里外不分,为着外人倒打妹妹一耙吧?”
姜僖神情平淡,没有任何的矫饰哭泣,却更让人同情。
是啊,一府的姐妹谁不是在家掐得死去活来,在外却团结一致,这是贵女们从小受到的教导。
要说姜卿处事公道,帮理不帮亲也说的过去,可这事显而易见是安阳县主有意为难。
姜卿却反过来帮衬安阳县主,推责到姜僖身上。
不合理。
再说,她本就占用了姜僖的身份,深受徐家和徐太后的恩惠,如今回归本位,恩情不记,反而给孤苦长大的姜僖使绊子。
一时间,一些聪明明理的贵女已经想明白,投降姜卿的眼神都带了隐晦的不屑。
姜卿,小人行径,不可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