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一木盒里没有证据呢?
不管了,事有轻重缓急,就算错了,有这个地址,顺藤摸瓜下,总能找到补救的法子。
就这样两行五个人,在万寿山下相遇了。
此处人烟稀少,树林密集,利于隐藏打斗,更利于隐匿逃跑。
黑衣劲装男子皱眉:“你们要保车上的人?”
保?难道这两人想对车上之人不利?这可不行!他们还要拿了人回去复命呢。
是敌非友,加上一路追踪,三儿早已不耐,见竟有人来截他们瑞王府的胡,怒火更是压不住地蹭蹭往上冒,于是狠声不耐回道:“是又如何?”
见状,两个黑衣劲装男子浑身绷紧,眼神交汇,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坚定和决然。
看来此三人是被派来保护证据的。
既然证据就在车内,他们没有不取的道理。
哪怕奋死一战,也一定要拿到手。
一时间金鸣之声相撞,双方缠斗在一起。
局面即刻陷入混乱。
马车原被拦截在旁,车夫趁着两方斗得凶猛,无暇他顾,一扬马鞭,便驾车逃窜而去。
五人且战且追,一不留神竟追至万寿山脚下。
万寿山上住了太后和当今圣上唯一的皇子,守卫之严可想而知。
王府三人自是明白此处守卫严苛,唯恐打斗声引来禁卫军,看清周遭状况后已生退意,可另外两人不知此处蹊跷,一心进攻,步步杀招,只为不留后患地拿到证据。
怕什么来什么,惊魂未定的车夫大喊大叫,远处一队禁卫军闻声急奔而来。
十多个禁卫军气势汹汹,举刀把五人围住,领头将官厉声呵斥:“住手!何人敢在此处撒野?”
五人渐渐停手。
与禁卫军交手视为造反。在不能保证全身而退的情况下,五人只能束手就擒。
很快,他们双手被束身后,脖子上还架了把寒光闪闪的长刀。
“搜身!”
领头将官发令。其余禁卫军就开始给五人搜身。
“尔等何人?缘何在此处打斗?”将官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在五人的脸上一一刮过,话语低沉且慢,给人强大的压迫感。
三儿本就心有不服,此时更是黑了脸,开始大力挣扎,并喊道:“我们是奉了王……”
老大阴沉着脸呵断他:“住嘴!”
没得到王爷准许之前,不得泄露任何任务相关事宜,这是规矩。坏了规矩,是要坏事的。三儿年纪小,不知轻重,不明白此时缄默才是上策的道理。
出了事,有王爷。
其余,哪有他们置喙的份。
老大还在思索怎么脱身。
忽然,“咚”地一声,三儿怀里掉出一物事。
是一块乌黑令牌。
将官走过去捡起,定睛一看,瞳孔剧缩。
这居然是瑞王府上的令牌!
老大脸色骤变,继而闭眼,这个三儿怎么如此愚蠢!这次任务显然见不得光,他居然还敢随身携带王府令牌!
他面色逐渐灰白。
这次只能听天由命了。
场面一时冷凝。
片刻后,将官收好令牌,挥手对重禁卫军道:“带到余将军那。”
关于瑞王爷的睿智英武他也有所耳闻,更是隐约听见“兄终弟及”等他听都不敢听的传言。
他职小位卑,对可能涉及的皇权争斗还是少掺和为妙。
处理不了就交给上面的人,一点毛病没有。
此时,姜僖小院正屋。
姜渊正举起瓷白茶杯,小啜了一口,氤氲的薄雾朦胧了他的眉眼。
“不必担心。”可能是茶汤的缘故,他的声音温润雅致,举手投足自然显露清贵优雅。
姜僖不确定问:“当真?”
“小弟,你还信不过大哥?”姜渊放下茶杯,温和问道。
“自是信的。”姜僖赶忙表态。
倒也不是她怂而拍的马屁,一路行来,姜渊从未出过错。想及此,她如释重负,笑得眉眼温软。
“今儿天黑前,”姜渊修长食指轻点桌面,“这小院你便住不得了。”
姜僖惊愕抬眸。
“或者,不必住了。”姜渊漫不经心,又意味深长道。
姜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