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筠晔明白过来,深意道,“知道朕为什么封你为院判?”
侯儒明立即点头,“臣明白,明白。”切脉后又道,“皇上,微臣需在看看娘娘面色,才能知晓病情。”
皇甫筠晔蹙眉,看着殿内众仆厉道,“都到正殿侯着。”
“是。”
待人陆续走完,皇甫筠晔撩开纱账,里面的邵莫惨白着脸色昏迷,薄唇淡紫,整个身子都裹着被子下。
侯儒明一见,短发美男子…狎和尚更是罪过!阿弥陀佛……仔细观察一番后,说,“微臣怀疑娘娘是慢性中毒,需到娘娘寝宫一探。”
“中毒,”皇甫筠晔眼中一冷,抚着邵莫的脸庞,暗道,“朕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子,摆驾玉清小筑!”
偌大的玉清小筑殿里院外站满了人,玉清小筑的下人都在院外跪着,侍卫站于其旁,十几名太医在屋里细细搜着,一柱香后,侯儒明走过来道,“启禀皇上,屋内并未寻到有毒之物,”转头看着正殿内默声哭泣的几个宫女太监,问,“哪位是莫嫔娘娘的贴身宫女?”
巧知和茗琉跪前一步。
侯儒明又问,“娘娘今天可有吃了什么?”
巧知擦去脸上的泪,低声道,“娘娘最近喜爱肉食,都是小厨房自个儿做得,有冬菇滑鸡,糖醋里脊,美味虾,无刺鱼和娘娘自己做的布丁,那布丁奴才们也吃了,是用牛奶鸡蛋做出来的。”
“没有了?”
皇甫筠晔皱着眉头,布丁…朕怎么没有……
茗琉接话,“后来娘娘去了玉和殿,吃些点心和茶水。”
“什么点心和茶水?”
“好像是酥饼,红豆糕,菊花茶。”
侯儒明了然,“回皇上,莫嫔娘娘应是这些日子食用了大量肉类与菊花茶才引起的昏迷,鸡肉,猪肉和菊花共用少量无碍,多量则会昏迷中毒,臣这就为娘娘开药。”
皇甫筠晔阴沉着脸,厉道,“沈全央,去玉和殿把人叫来。”
沈全央领了旨意,火速前往玉和殿将柳嫔一干人等召来。
“参见皇上。”柳思琼一向早睡,并不知何事,挺着肚子跪在地上,无辜瞧着。
皇甫筠晔见她怀有身孕,忍着怒火冷道,“柳嫔,莫嫔中毒了。”
柳思琼一惊,“中毒?姐姐因何中毒?”
皇甫筠晔气笑了,“何必惺惺作态,莫嫔待你不薄,你为何害她!”
柳思琼茫然,惊慌摇头道,“臣妾没有,姐姐待臣妾如姐妹,臣妾感激来不及,怎会害她,皇上冤枉。”
“冤枉?朕记得你平日爱喝清茶,为何忽然换了菊花茶,明知莫嫔最近喜爱肉食,肉食者与菊花茶能使人中毒,而你却靠着近乎肆意陷害莫嫔!”
柳思琼哭着解释道,“臣妾确实换了茶水,可那是姣贵人采的,那日半路遇见尹皇贵妃,尹皇贵妃说新鲜的菊花茶对孕妇有益,所以姣贵人分了一半给臣妾,臣妾也是过问了太医才喝的,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并不知道姐姐喝菊花茶会中毒,若臣妾知晓定不会喝那菊花茶,求皇上明鉴。”
皇甫筠晔捏着眉心说,“你先起来。”
宫女俯起柳思琼站起来,泣声道,“姐姐如今怎样了?”
“还在昏迷着,沈全央,把皇贵妃叫来,姣贵人呢?”
沈全央道,“姣贵人此时正在殿外。”
袁姣忐忑走进殿里,不敢看皇甫筠晔怒颜,“皇上。”
皇甫筠晔起身,脚步缓走到她面前,一巴掌扇她脸上,袁姣身子一歪,捂脸哽咽道,“皇上,妾身做错了何事?为何要打臣妾。”
皇甫筠晔脸色肃穆,俯看她说,“因为你的小心思,以前你就爱折腾,没有出人命,朕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本事见长,倒是圆滑了些,你以为你的那些小伎俩能藏多久!”
袁姣害怕嘘声道,“臣妾没有…”
尹梦曦匆匆赶来,准备欠身时,皇甫筠晔捏着她双颊被迫让她抬头,沉声道,“这么美的容颜下裹着副蛇肠,也真是难为你了,装这么久!”说罢,捏她色手用了些力道将其甩到地上。
尹梦曦的脸颊上瞬间多了两个红印,忍着痛委屈问道,“臣妾做了什么惹皇上生这么大的气,还这样说臣妾。”
看着身旁哭泣的柳思琼,质问道,“柳贵人,本宫何处得罪你,要你在皇上跟前嚼舌根。”
柳思琼谦声道,“臣妾没有,莫嫔姐姐中了毒,皇上查到是因菊花茶的缘故。”
“这么说本宫倒想起来,那菊花茶本宫怀衡儿时也喝了,对胎儿也好,本宫与你说了也是为了你的身子,你怎能污蔑本宫!说本宫投毒。”
袁姣附和道,“是啊,那日天热,妾身有些上火特意采了些菊花,还给姐姐一半,如今姐姐为何倒打一耙,妾身可有哪里得罪了姐姐,让皇上来狠狠惩罚臣妾。”
柳思琼被她两气得身子直颤,什么叫泼脏水,她今日可尝到了,“皇上,求皇上明鉴,臣妾并无害人之心,何况臣妾还怀有龙嗣为何要做昧良心的事。”
“或许是嫉妒呢……”袁姣挑事道。
“够了!”皇甫筠晔正颜厉色道,“你们三个都脱不了干系,都罚俸禄一月,在各自宫中反省两月,反省期间抄写《华严经》十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