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传来响动,两人同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对视了一眼。
呈锦?
苏挽清站起身,朝门外走去。然而脚还没跨出门槛,膝盖处突然一沉。
她低头看去,只见一张水嫩嫩的小脸扬着憨憨的笑,口水顺着嘴角淌了下来,正好落到了她的青色裙角上。
苏挽清:“……”
旁边乳娘赔笑着要拉过慕呈锦,结果小家伙小手紧紧拽着,怎么也不松开。
红棉皱着眉小声道:“该不会又是柳侧妃派来的吧。”
乳母连连摆手,“姑娘误会了,是柳侧妃带着呈锦去了老夫人处,但总是哭闹着,就让奴婢带着小世子出来了。”
她左右看看,脸上有些尴尬,“小世子直奔这儿就来了,奴婢也拦不住啊。”
苏挽清看着自己腿上的人形挂件,无奈笑笑。
“你又来了。”
她伸手把慕呈锦抱起来,那一根长长的口水银丝飞越了她半片衣衫,终于终结在了腰带处。
慕呈锦咯咯直乐,伸手环住了她的脖颈,吧唧一口就亲上了她的脸颊。
苏挽清愣了足足三秒,随后阴恻恻的开口:“锦儿你全是口水。”
慕呈锦笑得更开心了,抱着她的脖颈不撒手。
红棉瞧了,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柳侧妃生的儿子,怎么那么喜欢黏着小姐。”
正说着,慕呈锦直起了身子,两只小手握成小拳头,神秘兮兮的在苏挽清面前展开,“母……亲……看……”
慕呈锦快三岁了,却少话得很,咬字也不是很清楚,一张口小脸憋的通红。
苏挽清顺着看去,只见那双嫩呼呼的小手里,躺着几颗翠绿的珠子。
“孔雀石?”
红棉瞧了一眼,乐道:“连小世子都知道小姐爱这些花花绿绿的东西。”
苏挽清瞟了她一眼,将两颗孔雀石的珠子接了过来,仔细端详,发现上面还有对穿的空隙,想是从首饰上拽下来的。
“锦儿,你是从哪里拿来的?”
慕呈锦解释不了,乳母替他答道:“不知哪里一串酸枝木珠子,也没什么用,世子玩着玩着就拆了。”
苏挽清看着慕呈锦晶亮的眼眸,水润的像佛堂前的葡萄,她笑了笑,“那我收下了。”
红棉却是一脸忧愁:“得,又是我的活计了。”
此时门外跑来一名婢女,“王妃,老夫人让您去堂里用饭。”
苏挽清思索一瞬便明白了,自己去娘家小住,连带着慕昱珎也跟去了,指不定柳侧妃去吹什么妖风,老夫人又要从她这下手。
“走,给她送儿子去。”
苏挽清颠了颠慕呈锦,眼神扫了一眼红棉,朝院外走去。
……
夏和堂。
苏挽清进来时,饭已经摆好,老夫人和柳云含正坐在桌前,有说有笑。
见自己进来,两人脸色稍稍变了变,尤其是看到她怀中抱着的慕呈锦时,更是顷刻垮掉。
“锦儿?你……”
柳云含急声开口,随后意识到自己过激了,轻咳一声,扭着身子站起来,行了一礼:“见过苏姐姐。”
苏挽清扫了她一眼,随意“嗯”了一声,将慕呈锦放到老夫人身侧,施礼:“母亲金安。”
老夫人同样没有理她,反反复复盯着慕呈锦,生怕有什么闪失。
苏挽清自是看得明白,这一个两个生怕自己坏心眼害了王爷的“根”。不过她也懒得说什么,挑了个远一点的位置坐下。
慕呈锦抓不到苏挽清,急得咿咿呀呀直叫,叫的柳云含脸都黑了。
“苏氏,你这两日去哪了。”
好不容易慕呈锦安生下来,老夫人冷着一张脸开口。
苏挽清早知道她会这么问,道:“回母亲,儿媳回了苏府。”
老夫人哼了一声:“身为王妃,动不动就回娘家,若都想你这般随意,那王府还不乱了套。”
苏挽清面上浅笑:“母亲教训的是,不过时逢西北战事吃紧,儿媳也是为王爷着想,回去请教一下家父。”
她不等老夫人开口,又继续说道:“况且王爷也正有此意,所以昨晚亲自去找了家父。”
老夫人本想责问,结果没想到苏挽清两句话绕到了朝堂事上,一切显得如此合情合理,半点没有错处。
柳云含脸更黑了,连拿筷子的手都有些颤抖,她想了想,旋即一笑:“姐姐聪慧,自然想为王爷出谋划策,但王爷何许人也,纵横朝堂十年之久,姐姐莫要乱了王爷的心思才是。”
老夫人本来有些缓和的面色又沉了下来,“家眷和后妃一样,丈夫在外,内眷总指手画脚的,成何体统?”
苏挽清扬眉笑了一下,“母亲说的是,儿媳只是替王爷引荐,全无插手的意思。再说了,若王爷轻易就被儿媳左右,那也不是王爷了。”
老夫人看了她半晌,居然觉得有些道理,便没再多说什么。
柳云含一口气憋在胸口,脸上一阵红一阵黑,一双丹凤眼盛满了怨怼,甚至抱起慕呈锦时都有些大力。
慕呈锦咿呀呀的叫着,苏挽清丝毫不受影响,然而刚拿起筷子,就听着柳云含惊呼道:
“哎,锦儿,陛下赏你的辟邪佛珠怎么缺了两颗?”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宝贝们久等了,这两天有点忙,补上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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