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人群里顿时骚动起来。
“也就是说……”樊自在往虚拟屏幕上戳了几下,“有了这一千四百信用点记录,你在极光猎人历史总榜上,已经排到第二名了哦。”
酒吧的壁式显示屏上,贺东延通过狩猎异魔上交核心换取的总信用点飞快跳动,顶替了“贺安”成为了新的第二名,仅排在了一个叫“猛光”的人之后!
贺东延反超了“贺安”,但两人的总信用点仍十分接近,不过和“猛光”相比他们都得甘拜下风——这个人的总信用点高达百万级,比第二到第十名的信用点加起来还多!
显然极光猎人们已经把“猛光”排除在外,超过他拿第一,这实在太浮云了。
于是第二名的归属成了重头戏,“贺安”占据第二名已有数年之久,而今天他退居第三,无疑是个历史性的时刻!
显然很多人都对此感到不爽,因为偌大的酒吧里,为贺东延鼓掌的只有樊自在而已。
就在这时,酒吧的门突然被推开,呼啦啦走进来一群人。
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嘴里衔着雪茄,戴着贝雷帽,全副武装,背着一把很大的枪,看起来像个雇佣兵,一条伤疤从他的眉骨延伸到脸颊,给浑身戾气的他添了几分阴狠。
他带着人一进门,酒吧里所有的极光猎人都赶紧起身向他行注目礼,只有贺东延依然坐着不动,而樊自在则自顾自地擦着吧台,连眼皮也没抬过。
男人吐了个烟圈,弹弹烟灰,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樊自在冷不防冒出一句:
“抱歉,室内禁烟。”
“……”男人被煞了威风,气势没了一半,他怒气冲冲地瞪过去,樊自在恰好抬头,两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这不是贺安吗?”樊自在笑道,“是来为东延庆祝的吗?你们兄弟俩感情挺不错啊。”
“……”
这个男人就是贺安,也就是几秒钟前在极光猎人榜上被贺东延顶替了的那个“第二名”。
嗯,现在他已经是第三名了。
贺安在樊自在那连碰了两个软钉子,气得不想说话,只好掐灭雪茄,递给身边的人保管——这可是上层区的高档货,一根就要六十个信用点,能抵得上下层区一个家庭三周的开销,就算是他也舍不得糟蹋。
“怎么啦,贺东延。”贺安开口,“见到哥哥连声招呼也不打吗?”
立即有人搭腔:“人家现在排名可比你高啦,老大,这不明摆着已经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吗?”
又有人附和:“不会吧,老大是极光猎人联盟的头儿,瞧不起他,不就是瞧不起整个联盟吗?”
贺东延望去,那两人都是贺安的心腹,其中那个中年男人叫韩龙望,更年轻一点的那个叫什么贺东延有点记不起来了。
两人一唱一和,酒吧里顿时一阵嘘声,贺东延却无动于衷,他只是来换信用点的,与贺安还有其他极光猎人冲突这种事,他毫无兴趣。
不过有人却看不过去了。
“啊呀,这什么情况呀?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人是吧?”
一个身材高挑,戴着眼镜扎着马尾,一身黑衣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酒吧里。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苏特。
刚才起哄的年轻猎人叫道:“戴眼镜的婆娘,这事跟你没关系,别多管闲事——哇!”
话还没说完那人就被一巴掌打倒在地,但动手的不是别人,却是贺安。
苏特挑起半边眉头。
“这事跟你没关系,别多管闲事!”贺安揍完小弟,把小弟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小弟捂着脸不敢吱声,委屈极了。
“这闲事我还就管定了。”苏特冷冷地说,“人家凭的是真本事,你们不服气的话也去杀异魔呀,下层区没有去无人区呀,那里异魔多得是,一窝一窝抱着团呢。一群大老爷们儿,跟这儿阴阳怪气不觉得丢人吗?”
“我警告过你了,苏特。”贺安眯起眼,“我们之间的恩怨你不懂,别让我再重复第二次。”
“少来了,贺安。”苏特嗤之以鼻,“你们之间那点破事我还不知道?猛光是个开挂的就不提他了,但你那个第二名有多水,你自己心里没数?联盟里多少猎人杀掉的异魔算在了你头上?你上交的异魔之核恐怕最多只有一半是你亲手干掉的吧?”
“你——”贺安脑门上的青筋鼓了起来,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因为你是联盟首领,大家不想得罪你,才让你冲排名当门面,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多能耐了?”
苏特怼起人来,从来都是碾压:
“你,就,是,不,如,他。”
“够了!”贺安大喝一声,举枪瞄准了苏特!
与此同时,贺东延也闪电般地转身,用枪指着贺安。
同一时刻,樊自在也从吧台下亮出双枪,分别对准了贺安与贺东延。
其他人全都傻了眼,好半天才犹犹豫豫地举起枪,但又不知道该对准谁才好。
贺安咬牙切齿:“苏特,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贺东延沉声道:“有本事就尽管试试,贺安。”
苏特冷笑:“你想在‘异乡人’搞事?问过樊爷和雷隐的意思了吗?”
樊自在笑眯眯地说:“算你们运气好,雷隐出门收债去了,要是他在你们恐怕都已经是死人啦。”
酒吧里一片死寂,这僵局持续了约莫半分钟,才被另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
“东东啊,你的名次又上升啦,好棒,我做了小熊饼……干?”
一个魁梧的男人拎着一个纸袋走进酒吧,看到这幅景象,一脸问号:
“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