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少时的朋友,在意外分开过后,慢慢就再也没有联系了。如同有一首歌里面说的,那些花儿,离去在人海茫茫,各自奔天涯。
骆安觉得,黎菀跟骆安的关系多半也就是这样子。
黎菀走了以后,前面半年,果然她如自己所说,给骆安打电话打的很勤。
每次电话里,黎菀的声音都带上点雀跃。
她在那头说,黎父黎母带她搬到了新城市,他们给她约了心理医生。那个心理医生很温柔,每次黎菀跟医生说话都很放松、随意。显然,在那个心理医生的疏导下,黎菀的世界越来越明朗,正渐渐地从阴影中走出来。
黎父黎母去了新城市,没有急着找工作,而是兑现承诺,夫妻俩带着黎菀好好旅游了一圈。也正是这种轻松、充满爱意的氛围,对黎菀的心理治愈是很有帮助的。
黎菀每到一处旅游景点,就会给骆安寄一张明信片,有时明信片上面会写她到了哪里,有什么新鲜的好吃的好玩的;有时候明信片上面会只写一句:骆安我想你了。还有的,上面就只有骆安的名字。
不得不说,黎菀的字写的很好看,笔迹清秀妍丽,像她本人的长相一样。
因为她寄的明信片比较多,骆安收到明信片后,找了个透明的盒子放着。有一回,她收到看了后,因为还蛮喜欢那张明信片上面的景,所以将其夹在了书里。在学校里,被同桌那个痞帅男生看到了,男生当时捏着那张明信片看了半天,轻声问骆安:“黎菀寄的吗?”
骆安点点头。男生好像有些想要,但他看看骆安,终究没有开口。然后骆安就看男生用手机将明信片两面都拍了下来,估计是要保存照片。骆安没追问。
其实,男生若是当真开口要,骆安或许还真不一定就必然会拒绝,少男少女心,还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他没要,骆安便还是将黎菀所有寄回来的明信片都好好放着了。
再到后面,黎菀的联系便慢慢没有那么频繁了。
有一回,黎菀突然在电话那头问:“骆安,我总是这样找你,你是不是有点烦?”
“没有啊。”骆安是边接电话边打扫卫生的,回答说。
黎菀在那边沉默了半天,又重新说起了另外的事。
但到底,联系的频率没有先前那么高了。其实,说起来,实质上也就是黎莞主动打电话过来的时间要比以往少。
骆安没什么想法,黎莞打电话勤不勤对于她来说没有太大区别。黎莞想什么时候打电话都可以,端看她自己,打得多就是多,打得少了骆安也不会想着追问,在她看来,黎莞也总该有新的交际圈,认识别的人了。
不过,若是黎菀想起打电话过来,两个人还是可以继续聊。
黎菀将自己在新城市的情况陆陆续续基本都有跟骆安说。
黎父黎母在新城市重新找工作,颇有些波折,后面,黎父干脆下了决心,自己创业开公司。虽然有些难,但黎菀这个女儿显然是他的动力,黎母便也下定决心辅助他。
黎菀她进了新的学校,因为前面缺了将近小半年的课,所以一直都有专程报补习班,“我也要好好学习。”黎菀说,“骆安,我想我们考同一所大学,好不好?你要考哪里的大学?”
骆安愣了愣:“我没考虑过。”
黎菀在那头道:“那你想一想,骆安。不是已经高三了吗?”
“过段时间看看吧。”骆安道。
“那你确定了要告诉我。”黎菀要求道。
“嗯。”
骆安挂了电话,没有将这事看得很紧急。
倒是后面,舅妈他们问骆安的想法。
“骆安,你都上高三了,快要高考了。”舅妈说,“你怎么想的,准备考哪所大学?之前跟你们老师打电话,老师说你高二以后进步很大,学习成绩后来居上,冲刺一年可以考重点大学的。你有没有想去的学校?”
一旁的表弟插话道:“我觉得我姐可以上首都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