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张地瞪圆眼睛,尖叫出声:“啊!”
红箭软绵绵飞出不到一米,便落了地,连壶身都没碰到。
哗地,亭内亭外响起哄笑。
宫人们掩袖:“祈家小姐的姿势真像得了鸡瘟……”
大皇女脸黑了:“……”这个饭桶。
二皇子噗地笑出声:“好手法,好手法啊。”
场面异常尴尬又诙谐,祈栖梧难受得想哭,但她意识到这不是祈府,旁人不会因为几滴眼泪就给她台阶下,掐紧发烫的手心,她嘴角委屈向下,厚颜无耻地扭头,对苏见雪啪嗒落下一滴泪。
祈栖梧:“臣女疑惑,南夏公主刚刚推我做什么?”
苏见雪:“?”
祈栖梧:“你不推我,我怎么会失误,公主想赢的心思我理解,但夫子教导,咱们做什么事情都要合乎事理,能者居之。”
白的被硬生生拧成黑的,她们两个人位置隔得近,宫人看见的不敢为苏见雪作证,没有看见的,都交头接耳议论起苏见雪的无耻。
大皇女没有发话,只是淡定负手站在亭中,等到支持重新投壶的声势一边倒后,她才一步一步走向台阶。
心道苏见雪,老二要找你麻烦,是你运气差。
命背别怨我。
离得近了,只见苏见雪安安静静站在原处,雪亭旁岁竹清影婆娑,几叶树影罩在她瘦削的肩头,大皇女心中一动,咬定问责的话到嘴边变了:“不要害怕,苏公主,你真的推人了?”
“她推了!”祈栖梧酸不溜秋咬唇,“她推我的腰身,请大殿下为我做主。”
大皇女不管祈栖梧,倾身想再靠近苏见雪一些。台阶上,苏见雪虽戴面具,但唇角凝着几分从容清冷,她转身准备解释,话刚出口:“大殿下——”
“大苏苏!”这声喊叫震天,又急又躁。
看戏一阵的白清胧急眼了,小老虎扑食一样撞上来,生生挤进苏见雪和大皇女中间,抓住苏见雪的手,猛地把人圈在身后。
她手脚快,三下五除二解开绯红大氅披到苏见雪肩头:“大苏苏你还病着,穿这么少,被风刮走了怎么办,我担心死了。”
苏见雪:“……”大什么?
大皇女:“……”关系到哪一步了?
祈栖梧:“……”欲擒故纵的把戏哼。
绯色大氅将苏见雪裹得严实,除了脖子以上,白清胧再三检查没有漏出一丝缝,闻不见那股异香,她才略略松了口气,心道还好赶上了。
如果任务失败——
一盏油灯,一张大床,她和武大郎、西门庆并排躺好,被褥渐乱,画面凄美又火辣,呜呜呜呜~
死也不要。
白清胧有种劫后余生的后怕,她搂住苏见雪脖子:“大苏苏,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以后出门,一定要叫上我。”
半晌,雪亭内外,大家都没说话。
很显然,白清胧一系列反常的行为引人遐想,加上她一身白衣,和苏见雪身上的白袄交映,两女相立,如玉璧人。
万绿丛中的两点白。
大皇女咳了咳,二皇子跟着咳了咳,后面的四皇子和小川也咳了咳。
周围的宫人婢女都咳起来。
咳嗽声起此彼伏,全程下来就一个人不配合,祈栖梧垮着脸,有如心爱的玩具被熊孩子抢走,心中不甘又恼怒,过去大家有目共睹的,五皇女是她的狗子。
她不要,别人也不能要。
祈栖梧恶人先告状:“五殿下,南夏公主好卑鄙,投壶前她故意推我,害我出丑。”
作者有话要说: 祈栖梧:你们都知道,五殿下只爱我,就爱我,发疯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