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上一次一样,小王妃还在和她说南雪使臣的事情,转头大丫鬟就说事情解决了。
西初想了好久,最后还是迈开了脚步,守在院外的侍卫向两侧退去,那扇紧闭的门被打开了,西初往前一迈,进了这座冷清的院子。
前几日还能说是看管,今日大概就是真的监-禁了吧。
院里没有下人在,有的只是小王妃还有跟着小王妃来到北阴的贴身侍女。
“我原以为今日郡主不会过来的。”见到了她,谢清妩扬起了一抹笑。
西初道:“今日的课业还未完成。”
谢清妩低声对着侍女吩咐了两句,侍女领了命进了屋。西初走到谢清妩身边,谢清妩伸手一指,西初乖乖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今日郡主想要学什么?”
“跟我说说南雪吧。”
“南雪……”谢清妩一愣,“南雪与北阴不同,南雪终年下雪,没有雪消冰融之时。”
西初咦了一声,“真奇怪,北阴没有雨,成天阴沉沉的,南雪一直在下雪,可东雨也不是每天都在下雨啊。”她也看过东雨的冬季,也下了雪,是正常的季节。
谢清妩问:“郡主去过东雨?”
这是一个送命题,西初在东雨待过,可原身没有去过东雨。西初略为紧张地否定着:“……没,书上说的。”
谢清妩点点头,这个突然而来的话题算是就这么跳过了。
“北阴祭司能通鬼神,南雪深海之下有鲛人,东雨据说有人能通阴阳,窥见人的前世今生与来世,可无人知晓此事是真是假。求不得神灵庇佑,又寻不到可让人长生的鲛人,东雨是四国中最为普通的一国。西晴王族据说是凤凰血脉,凤凰乃是祥瑞,因而凤凰护国,西晴国风调雨顺。”
“听说很久以前南雪与西晴一样,四季分明,不曾有过天灾,亦没有人祸,自打南雪某一代帝王灭了鲛人一族后,天灾人祸从此便在南雪常驻,南雪也终年下雪,到了冬季,深海更是会被冰层覆盖,老一辈的都说是得了怨恨?”
西初问:“北阴呢,也是得了怨恨?”
谢清妩摇头:“北阴被神灵庇护着,自当要承受这份庇护的代价。”
西初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明明感觉这个世界很正常,没有什么玄幻技能,但是每次和小王妃讲话的时候,小王妃总是会说那些奇妙故事,有种晚上睡不着妈妈讲童话故事的感觉。
西初忍不住问:“这些是真的吗?总感觉像是书上说的传奇故事。”
谢清妩一笑,“郡主信,便是真的,郡主不信,它便只是故事。”
这回答有点保守,这个话题接不下去了,西初改了口,换了题:“南雪和北阴为什么要打仗?”
谢清妩反问:“先前不是同郡主说了?”
“可我总觉得那并非是主要原因,世间帝王有哪个愿意与人平起平坐。”
“郡主聪慧,可有时候待人处事,点到为止便好。”
西初,“……”
分明她才是那个大的,现在反而要被个小的教育,西初叹气,生活不易。
“你是一直便懂这些的吗?”
谢清妩摇头:“妾身比郡主见得多一些,自当懂得多一些。”说完了话,谢清妩的目光落到了今日已不知是多少次沉默了的西初身上。
她觉得今日有些不太一样,但她想她是知道原因的,只因为早上送回的那份战报。
谢清妩心知肚明却还是在问:“郡主今日可是有什么心事?”
“你不是刚说为人处世要点到为止吗?”
她说:“郡主不一样。”
西初沉默了下,这种话多少有些不太一样,很特别。就像是在对着你宣告你在对方心里的地位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之类的,而是更加珍贵的朋友。
很戳心,这让西初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好一会儿后,西初才说:“前段时间我还有着许多不懂,不懂王妃为何要忍耐,为什么对于那些辱骂自己的人要选择了沉默,哪怕你说你是南雪人。”
“这并不是一件什么难懂的事情,只是我在用自己的以为来看待这个时代,我以为人是人,一个人不应牵扯上其他东西。”
“郡主所想并未有错。”
西初摇头:“可今日我听战报说父亲被困,静南王失踪,西晴出兵了。”
“前几日南雪被北阴打的节节败退,今日反倒换了个位置,边境离王都还有好几日的行程,这战报应是几日前的了。”
“环翡不愿说,她不愿让我忧心这些,她总是说希望我无忧无虑的,但人活在世上哪能够无牵无挂的呀。人势必会与人有着牵扯,或好或坏。”
她活在这个世界势必要面对着这些,原身的人际关系,原身的家国,这些都是西初没法视而不见的,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烦躁。
西初正沉浸于自我厌恶之中,忽然听到坐在她对面的谢清妩说:“郡主长大了。”
轻轻的一声,像极了在叹气。
紧接着,谢清妩又说:“我也如环翡姑娘期望的那样,希望郡主永远无忧无虑,不用为了这些俗事担忧。”
作者有话要说: 3000。
生活不易,叹气。
本来和亲友码字,睡着了,想着明早再修,然后,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