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何人喧哗?”仇献打开雅间门问。
“回仇先生的话,好像是宋国公家的小公子。”小厮老实回答。
“让他们进来吧。”予白摇晃着酒杯轻声开口道。
“公子,这…”仇献有些迟疑。
“无妨。”说罢,脸上浮出一抹浅笑。
仇献不再迟疑,让小厮去请了应龙恩和卫蓁承上楼。
应龙恩听了小厮的话,喜不胜收,把狗寄放在楼下,拉着卫蓁承上了楼,鹿皮靴踏在楼梯间发出一阵欢快的脚步声。
“鲤兄口福不浅,兄弟我真真是好生羡慕。”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话音刚落,应龙恩大步迈进雅间,少年白净的脸蛋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望,自来熟的冲予白眨了眨眼。
卫蓁承略微拘谨,随着好友擅闯曲光楼本就面上不济,见着正主了脸更是红的滴血,分外觉得不好意思。
“巧合罢了。”予白怎能看不出来应龙恩那点小心思,既然想一品泛倾白,必须要付出代价,要是白白被他们得了,其不亏大了。
“哎呀,怎能说巧呢,鲤兄绝世风姿,当为有缘人。”应龙恩搓着小手,眼直勾勾盯着酒杯。
予白对此话并不放在心上,纤长的手指故意把酒壶一勾,斟了一杯酒,清澈的酒水化为细长水流落在杯中,毫不在意的道:“这位是?”
卫蓁承年龄小,为人低调内敛,没有十分特殊的标志特征,予白也一时拿不准是谁家的公子。
“小弟卫蓁承见过鲤公子。”
予白听到这名字,手上动作一顿,酒水落到杯沿,顺着杯身流到桌上。
卫蓁承?卫蓁然的弟弟!
这样一想,额头的血管突突的跳着,嗓子似乎又痛了。
难不成她和姓卫的八字不合?每次遇见必受其害?
应龙恩见泛倾白这样被浪费,扯着衣角,在心中狂喊鲤兄,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鲤兄!酒!”应龙恩实在是忍不住,指着桌子上的酒渍痛心疾首道。
予白手一抖,回过神来,面上装着不在意,其实心里痛得要死,顺势拿起桌角的抹布把酒渍擦去。
卫蓁承站在原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脸上有东西吗?被鲤公子盯着看还挺不好意思的。
这一擦,应龙恩心里更是痛得抖了抖!朝着自个大腿根狠狠拧了一圈,用力之狠,痛得打了几个哆嗦,真真是受不了嬴鲤这浪费行为。
予白察觉应龙恩的小动作,眉角一抽,难不成他还想舔?
应龙恩没注意到予白的神情,按着
卫蓁承的头低头道歉:“鲤兄,相识即是缘,方才蓁承与我说,路上不小心撞到了鲤兄,我们在此给鲤兄赔个不是。”
哦?应龙恩这纨绔,竟能为了泛倾白给她低头,也是罕见。
宋国公子嗣不丰,先前只有两个女儿,而应龙恩乃宋国公唯一的儿子,国公家大业大,不愿爵位落到旁系兄弟之手,他三十有五还未有一子,加之他与妻子感情极好,心心念念盼着妻子能生个嫡子继承爵位。
建和帝知老部下的心病,下了一道旨意安抚他。也是巧了,降旨后一个月,宋国公夫人传出喜讯,十月怀胎生了儿子,宋国公感念陛下圣恩,特地给儿子取名为应龙恩。
应龙恩作为受朝廷册封的小国公,被应家宠的无法无天,建和帝素日里对其也十分喜爱。他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好在本性不坏,又喜欢打抱不平,得罪了好些个贵族子弟,连十一皇子嬴桑也在他手里吃过哑巴亏。
原书中,他也是女主的追求者之一,与嬴苍尧交好,后承袭爵位后一改之前的玩乐性子,扶持嬴苍尧上位。
不过现在嘛,可说不准喽~
“好说好说。应公子,卫公子请坐。”予白道。
“鲤兄相识一场,公子一称未免太过生分了,唤我们龙恩,蓁承即可。”应龙恩笑嘻嘻的坐下。
“也好。”予白顺势点头,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
互通了姓名,便是朋友,作为朋友,她也不是个小气的,让门口的舟儿又去拿了两只酒杯,邀请二人品尝。
“泛倾白,名副其实,乃当之无愧的神酿。比之天宫的琼浆玉液还要妙上几分。”应龙恩端起酒杯,只轻轻一抿,便大呼过瘾,不由赞叹道。
卫蓁承纵然沉稳,一品过后也顿时惊为天人,赞叹不已。
“难不成龙恩还品过天宫的琼浆玉液?”予白打趣道。
“哈哈哈,自然没有,不过今个儿一品,在我心里那琼浆玉液都比不上泛倾白。”
“就是不知道仇先生何许人也?若能像他讨得一分半分酿酒之法,也足以受用终生了。”应龙恩吧唧着嘴巴,颇有些遗憾之感。
仇献守在一旁默默捋着长须,也不搭话,面上却得意非常,心下对嘴甜的应龙恩了几分喜爱。
予白心知仇献不想承认,也不捅破。
“鲤兄,你看这泛倾白,可否匀给兄弟们一壶半盏的。”应龙恩把凳子挪了挪,凑到她身边伏低做小,眨着星星眼,神秘兮兮道。
“一壶半盏?”
应龙恩见她神色不明,刚刚打好的关系,一时间又没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