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句话概括现况:「式神使不在屋里。」
白发咒术师悻悻放下双手,他绝对没期待三鸦素糸扑到他怀里。
「要活的。」
「知道啦。」
寻找式神使交给五条悟,三鸦素糸前去帮后辈的脚步顿了一瞬,仰头直视那双苍天之瞳。
「请务必小心。」
少年一怔,随即展开笑容,抬手在她头上轻轻按了下。
「放心好了,我不会再输的。」
立在能将整个帐关住的范围收入眼底的空中,五条悟拿下墨镜,六眼一扫,别人难以搜寻的躲藏者立即无所遁形。
三鸦素糸循着声音找到打着打着又换了地点的两人一咒灵,情况比她离开时严峻许多,两人陷入受伤与战力下降的负面循环。
灰原雄的奋起毕竟是心理作用,身上的伤可不会听到夏油杰的名字就转瞬痊愈。
三把剪刀浮起,伺机戳向咒灵本体,可是三鸦素糸的动态视力跟不上咒灵移动的轨迹,好几次落空,多了个人分担咒灵的袭击好歹让七海建人跟灰原雄稍微能喘口气。
意外总是发生在松懈的时候。
奋战了将近一个小时,七海建人的长刀裂了。
他有所准备,卸力朝旁边跃开,但后脚跟的刀伤使他一歪,后腰撞上被咒灵的术式变得削铁如泥的窗台,成片鲜血流下墙面。
咒灵势如破竹地砍断拦在前方的三把剪刀,辗上动弹不得的金发少年,锯齿刀刃先是被他反射性抬起的手臂挡下,不再有阻碍后深深嵌入他的肩膀。
灰原雄大喊着七海建人的名字,勉强保持理智,抓住时机聚集咒力举拳揍向咒灵本体。
同伴重伤让他肾上腺素暴增,挥拳的速度突破极限,配合指虎拳套的效果,硬生生将咒灵本体和那圈刀撕开来。
咒灵尚未被袱除,犹自挣扎,突然化为烟雾消散在灰原雄掌间。
五条悟抓到式神使了。
黑发少年连滚带爬到七海建人身边,拿着他的断手不知所措。
三鸦素糸抹掉嘴角剪刀毁坏时吐的血,后辈倒在血中的模样,和几天前血滩中五条悟的画面不断在眼前交错。
她走到窗边叫五条悟,声量没拉多高,白发咒术师楞是提着抓到的诅咒师踩上窗台,一眼理解当下情景。
「硝子有来哦,我去带她过来。」
灰原雄眼睛一亮,把被扔过来的无意识诅咒师压制住,死盯住前辈消失的地方。
五条悟不负他望眼欲穿,再出现时手上拎着脸上写着无奈的家入硝子。
让灰原雄扶好七海建人断掉的手,后者已然昏迷,医生开始用反转术式进行治疗。
五条悟看着三鸦素糸慢腾腾挪向厕所,她又长了一截黑发,现在剩晃荡在脖际的发尾是白的。
她该不会是要……
果不其然,破败的门板掩不住阵阵呕吐声。
家入硝子手下不停,叹了口气。
高专学生近一个礼拜受的伤比去年一整年加起来多,她真心不想再看到熟悉的面孔失去血色的样子了。
在帐外保护木场议员一家的夏油杰看帐散掉,上前几步迎接从基本上能称为废墟的别墅出来的几人。
五条悟押着诅咒师走在最前面,他没有采取任何限制措施,反正杂鱼跑不掉——短短的途中诅咒师尝试过两次,结局是两条手臂都被苍扭成麻花。
中间走着一年级,双双外表完好,但从衣服破损看得出经过一番激战,灰原雄叽叽喳喳地说话,七海建人顶着一如往常的面瘫脸,偶尔做出回应,时不时活动几分钟前还是离体状态的手。
最后面是家入硝子和三鸦素糸,矮一点的少女手背在身后神色轻松,高挑的那位则是四个学生中精神最糟糕的,嘴唇毫无血色,眼底透着青细的血管。
这惨样……倒是似曾相识。
夏油杰若有所思地扫过七海建人,看起来跟他在盘星教找到五条悟时有点像,平时扣好的制服外套被迫敞开,露出内里血迹斑斑的白衬衫,。
木场一家目瞪口呆,房子塌了大半,两个未成年彷佛杀人狂浑身浴血,唯一一个没见过的人双手像被机具绞过血肉模糊。
随着几人接近,木场夫人直接晕倒,木场达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受的只是切割伤,秘书冷汗狂冒后退一步。
没什么机会亲眼见血的一家之主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挺身而出,询问的对象是他最先接触的三鸦素糸。
「解、解决了吗?」
两截发色的少女指着诅咒师,他第二条手没保住后就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幕后主使——其实他第一条手废了的时候就想说了,但顾着惨叫没来得及。
五条悟懒洋洋地说:「那位鬼鬼祟祟的秘书先生,你是要跑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