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鸦素糸站在校门口,正回复家入硝子的短讯,一路延伸向山腰的阶梯传来两道脚步声,一个不紧不慢,一个活泼轻快。
灰原雄人未到声先至,声音和脸一样开朗有朝气:「前辈早安!前辈你的新发色真好看!」
「早安,谢谢。」
和走前面的灰原雄打完招呼,三鸦素糸又向其后的七海建人点头,后者依样回礼。
元气少年好奇地问:「前辈的头发是染的吗?我以前听同学说染浅色需要漂,颜色这么浅还得漂好几次。」
「不是染的,是术式的副作用。」
因为展开领域咒力抽空,不吐之后又多躺了半天才有力气爬起来,三鸦素糸往镜子一看,发丝自发根起大约有五公分左右的纯白,下面接着前天绑成丸子头的黑色长度。
剪回原来的发型,剩下的就是白色了。
回学校立刻遭到同级生围观,五条悟很得意,认为三鸦素糸喜欢他到连发色都向他看齐。
比约定时间早到的三人看着车开过来。
负责一年级的辅助监督又是老面孔佐藤,这届比上一届好带太多,主要跟问题儿童五条悟夏油杰做对比,据说现在和他们配合的辅助监督每次出任务回来都能在头上发现暴增的白发。
一年过去发丝远看灰了一阶的佐藤感同身受,坐他车的换成两个乖孩子真是太棒了,这次来的二年级是安静有礼的三鸦素糸也太棒了,他再多吃点芝麻努力养养,绝对能恢复成符合他年纪的乌黑亮丽。
不过三鸦同学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难不成是五条悟和夏油杰闹的?
佐藤边想边开车,不忘为学生讲解这次的任务。
咒术界采取隐世原则,避免普通人知道有一堆他们看不见,却能轻易伤害他们的咒灵,进而制造出更多诅咒。
但也不可能完全无人知晓,虽然因为有无咒力划下的深深横沟使官方无从插手,导致咒术界有极大的自主权,他们还是得和官方配合善后,终归不是个极度祕密的存在,至少当有钱有势的人碰上金钱或物理武装力量难以解决的困境时,权贵们知道该找谁。
这次任务对象是议员儿子,四天前身上开始浮现不明伤口,那时还只是浅浅的划伤,他没特别在意,以为是在哪里不小心刮到,顶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笨手笨脚。
过了两天,他和父母在家共进午餐时突然多处喷血,像有隐形人拿利剪对他挥舞,连带衣物也一同割开。
不幸中的大幸,伤口集中在手脚,而且没切断动脉,处理后暂无性命之忧。
「比起咒灵,这更像诅咒师所为。」七海建人说道,「伤害在四肢,只要避开要害,处理得当不会丧命,说不定是种恐吓行为。」
他翻开纸本资料,第二页夹着好几张相片,议员儿子的全身及伤口近照,与事发后的餐厅照,上头简略标注咒力残秽痕迹。
佐藤说:「你们的任务是调查,有咒灵的话尽力袱除,遇到诅咒师允许撤退。」
诅咒师通常收钱办事,想自己玩的不会选这么高调的目标,所以这次事件若是有诅咒师牵涉其中,极大概率是仇杀,有仇的对象是议员儿子或议员本人就不一定了。
儿子在眼前以无法用常理解释的方式受创,木场议员跳过报警步骤,直接动用关系找上咒术界。
结果等了一天,来个人拍拍照写写画画就走,又过一天,居然来了个未成年。
长再高也是未成年,还是女的!
个头只到那位未成年少女肩膀的木场议员不满地质问:「你们是在敷衍我吗?我等了三天,就派个小女孩来?」
换做五条悟会直接无视这人的吧。
三鸦素糸平静地说:「有两名咒术师去保护您儿子,我来检查现场有没有其他线索可以追查源头。」
听到儿子那边有保镳,木场议员表情和缓了点,但依然板着脸。
虽然不是警方办案,木场议员也知道保留现场的重要性,餐厅维持着两天前的模样,翻倒的椅子和零星的血迹,连吃到一半的食物都没收拾掉,开着最低温的冷气减缓变质。
两天过去,残秽痕迹所剩无几,三鸦素糸拿着照片对比实景,在室内走来走去。
桌椅墙上都有刀痕,看来不是纯粹针对人体的术式。
看三鸦素糸将摆在角落的花抽掉,花瓶倒过来,流出一地水,掉出一个小布包,木场议员对她的本事放下心的同时又升起些许恐惧。
「是、是那东西对我儿子、伤害达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