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都统？”

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窗外的夜色，那震耳欲聋的轰炸声以及几乎掀翻天穹盖的黑红色光柱，都表示着今晚恐怕不复往常的平静。

赢易停止了与商鞅愉快的会谈，微微眯起了双眼，看向面前这个突然沉寂下来的老者。

“如果我没记错，商都统，那里...那声音还有动静传来的地方，应该是皇宫！”

看着这依然无动于衷的山羊胡老叟，赢易轻声说道。

“这种情况下，都统不做任何表示吗？”

商鞅微微摇了摇头，“那里是血王宫。”

“血王宫？”

赢易微蹙眉头。

“世子殿下应该已经行动了，这种皇家之间的事情，虽然亲王你也可以参与，但是你现在的职位和身份，和我一样是体制内的人。那么，我们就不适合在开幕时插手。灵王殿下，如果想要待在这个位置过美好的小日子，那么眼睛就要放亮一点。”

“我们侦查司的任务，就像捕快一样。但不相同的是，我们直接受命于皇权。这种直属王室所发生的瓜葛，你我二人，所能做的就是带着自己的手下，在尘埃落定之后收场。”

“侦查司，就是干着这个勾当的。”

商鞅话毕，举起桌上的高脚杯，将其中美酒一饮而尽。

“血王宫，是芈太后培养的另一股武装势力，而不是单纯的，属于我们大秦的军队。”

商鞅伸出手，指尖敲击着桌面，直视着坐在对面逐渐严肃起来的赢易，缓缓说道:“这也就是为什么宣太后可以执政大秦如此多年的原因，也是大秦在这大周王朝里，之所以远强于其他诸侯国军事力量的原因。”

“所谓血王宫，就是血族培养军团势力的兵源地。战争，获得战俘；我等，押送过去；血王宫，负责转化血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其他诸侯国的势力不断薄弱，而我们的军力却是不断加强，大秦如此强盛，就是这个原因。”

赢易瞳孔微微收缩，而后，轻声说道：“商都统，这些话，不算密辛吗？”

“算。”

商鞅轻轻点了点头，“因为宣太后严禁他人讨论关于血王宫的事宜。”

“不算，则是因为我们这些大臣，几乎都对此心知肚明。”

“这座酒楼的这一层我已经包下了，所以才敢和你说这些密辛。灵王殿下，既然作为了侦查司的副都统，可以说，你之后的官路将会平步青云，扶摇而上。”

“因为当你进入了这侦查司，无论你是有意还是被迫，都已经标明了你的立场。”

“此生此世，你只能是宣太后的人，也只能是她的棋子，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赢易笑了笑，举起手中的高脚杯，一饮而尽其中清酒。

商鞅静默地看着他，“至少，你不用考虑在这路程中会受到其他因素的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