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萋萋,古树残阳,昔日肝胆相照,把酒言欢,如今只剩一座孤坟,空余寥落。
“二哥....”忆情初抚摸着墓碑,内心一片怆然。千言万语,最终化为了一句,“抱歉.....”
“节哀。”师九如叹了口气,说道。
“......”搭在墓碑上的手抓紧又松开,忆情初说道,“事有蹊跷。”
“怎么?”师九如问道。
“二哥武功不凡,智计亦是过人,”忆情初说道,“怎会突然猝死?而且....”
“之前我们去过君家,”师九如说道,“可有什么发现?”
“我印象中的君家,人才济济。”忆情初皱眉,“何以短短几十年,便凋零至此?”
“你是说,有人在暗害君家?”师九如说道。
“便是有人暗害,也应该露出蛛丝马迹,”忆情初说道,“君家新死之人的尸体我已检查过,并非有人动手,而且均是突然猝死。并且...”
“皆为留有后代子孙,并且子孙皆到一定年纪之人。”师九如说道。
“没错。”忆情初说道,“因为邪天御武,君家年长一辈早已不存,现如今.....便是二哥给我留下什么,我也难以...呃噗!”
心中悲怮,引发伤势,忆情初一口血吐出来,身上邪气再度涌动,师九如见势不好,立刻严阵以待。
果然,邪气占据上风,忆情初剑气如雨而至,师九如巧妙化去招式。
“呵,你又能抵挡多久?”邪化忆情初冷笑一声,剑雨更骤,如秋风扫落叶一般,师九如不欲破坏君凤卿之坟墓,又不想再给他增添伤势,立时处于下风,便在危急之际,墓碑忽然光芒大作,一道劲力从背后偷袭忆情初,邪气顿受遏制,忆情初醒来,跪倒在地。
“阿初!”师九如见状,立刻收势迎上前去。
“是二哥的留劲,”忆情初说道,“九如,你怎样?”
“我没事。”师九如说道。“你伤势再度复发,需要及时医治,我带你去疗伤。”
“.....”忆情初沉默。
“你是否仍想劝说我放弃你?”师九如问道。
“若不是二哥的留劲,”忆情初道,“我又如何才会醒来?”
“总有办法。”师九如说道。
“总有一天,你会被我所伤。”忆情初说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师九如说道,“便是受点小伤,也无碍。”
“你....”忆情初无奈,失血过多,他眼前黑了黑。
“现在,好好养伤吧,”师九如见状,说道,“便是要与我争论,也先有说话的力气。”
“......你会后悔。”忆情初被他背起,说道。
“哈,你这么说,我便不会。”师九如说道,“说来,你就算是要当一个坏人,好歹也装的狠心一点。”
“如此,你便会对我失望么?”忆情初似乎笑了笑,说道。
“不,这只会令我更不会放弃你。”师九如说道。
“那我表现...的如何....”忆情初说道,“又...有什么....区别....”说到最后,他声音渐微,终不可闻。
师九如暗道不妙,无奈之下,只得就近为他疗伤。
然而忆情初伤势过重,光凭内力疗愈,仿佛泥牛入海,并无明显效果。
师九如暗叹一声,“阿初...”
便在绝望之时,之前君凤卿碑上留招之劲忽然在忆情初体内运作,配合师九如一同梳理忆情初之伤势,本已致命的伤势因此逐渐稳定。而忆情初也因失血过多陷入昏迷。
情况只是暂时稳定。师九如不敢拖延,带着忆情初前往天都,虽然如今罗喉作为已令人有所不满,不过仍是良材汇聚之地,应可找到疗伤之法。
师九如带着忆情初在林间小路上急急而奔,待到一半,忽然遭遇伏兵。
“是血云罪者!”
“杀!”
天都叛军认出了师九如背上的忆情初,气势汹汹而来。
“哎。”背上之人气息渐微,师九如心急如焚,“何必挡道?”
“你与罪者同路,想必也不是善类,杀!”叛军说道。
“在罪者之前,他亦是汝等之卿相,”师九如说道,“你们真的没有一点感恩之心?”
“他与那暴君沆瀣一气,牺牲我们父母打造劳什子血柱,”叛军说道,“令我们从小就失去了双亲,在惶惶不安之中长大,此仇不报,怎堪为人?”
“我却听说,”师九如说道,“他牺牲了那十万人,换来的却是你们的生存,尔后他又将天都治理的井井有条,令你们得以成长到如今的模样。”
“那都是鬼扯啦!”叛军说道,“谁都没见过,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怕不是这个变态为了杀戮想出来的借口!”
“你们.....”师九如叹了口气,“愚蠢至极,无可救药。”
“你说什么?”叛军勃然大怒,攻势越急,师九如无奈,为了救忆情初,出手不再容情,将叛军一一敲晕,然而对方人多势众,继续下去的话——
就在此时,一道雄浑刀气从远方传来,将包围的叛军尽数诛杀,坚壁清野之后,一片寂静。
“吾之双足踏出战火,吾之双手紧握毁灭,吾名——罗喉。”来人身形未动,已是赫赫生威。
“是武君。”师九如松了口气,停下动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