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没想到,亲手将这个图景毁灭掉的,竟然就是顾沉璧本人。
十天之后,章冢宰和伍将军来到都城见驾,然而却听到了嘭的爆炸声。
柳麒带着人四处寻找声音,最后来到了私殿。
然而私殿里一切正常。
柳麒不信邪,他顺着八宝格,一个一个的清理着殿里的东西。
最后私殿的暗门终于被他发现了。
“柳麒。”他听到顾沉璧平静的声音在呼唤他。
他本应该回复的,就像以前那样。
然而他没有。
“陛下?”他愕然的重复道。
“眼睛所见不一定为真实,而觉得虚假的推论...往往便是事情的真相。”顾沉璧好像在竭力忍耐着什么一般。
“陛下,你怎么了?”柳麒察觉到不对,想过去。
“不!别过来!”顾沉璧立刻说道,“不准进入到这个房间里,谁让你来夜不能来——噗——”他终于压不下去,将胸口的血吐了出来。
“陛下!”柳麒这才发现,顾沉璧受了多重的伤,“谁,是谁.....”他目眦欲裂的问道。
“这不重要。”鲜血将顾沉璧的衣服染红了大半,顾沉璧说道,“柳麒,记住我说的话。”
说罢,他身上玉玺发出光芒,将他带走了。
柳麒看着什么都没剩下的爆炸现场,沉思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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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
静谧流水间,有一人顺流而下,发冠散乱,双目紧闭,手中握着一把断剑,身上白衣被鲜血染红大半,若无人救治,恐怕命不久矣。
“罢了,相遇是缘,”金子陵说罢,便将水中之人捞了起来,见主人得救,断剑便自行脱手,顺水而去。
“虽然我与你素不相识,不过看在你曾经有把好剑,现在也正缺一把剑的份上,”金子陵将人抱起,朝静庐走去。“便来看看你是怎样的人吧。”
顾沉璧睁开眼睛,被玄狩偷袭之伤距离心脏仅有一寸不到,他本觉得自己必死,却又不甘如此死去,便给柳麒留下了那样的讯息之后,以自身之血强行引动王器的力量,将自己瞬移了出去,听天由命。
这是被救了么?感到伤势已得到控制,身上血衣也被换下,顾沉璧正欲勉力起身,便听到一声——
“免免免。”说话间,蓝衣先天缓步而来,他说道,“哎呀,好不容易将你从阎王那边夺了回来,你可是又要投奔而去?”
“若是晚辈有心,又怎会让前辈抓到空隙?”顾沉璧笑笑,说道。
“前辈,”金子陵叹道,“怎么,我看上去,可像是四五十岁的大叔?”
“哈,”顾沉璧说道,“晚辈可是发自真心,充满景仰的,在不知前辈名讳下称呼一声前辈啊,名号一物,最是虚无缥缈,越是处心积虑,汲汲钻营之人,反而越难得到,似前辈这般,从不在意,便是身怀绝技,内蕴其华,自然也不缺人以前辈相称。晚辈惶恐,在未得前辈授意之前,便只好如此斗胆称呼了。”
“哎哎哎,花费了如此气力,我可是救回了一个马屁精?”金子陵笑道,“免去前辈,唤我金子陵吧。话说回来,你又是何人?”
“晚辈顾沉璧,随意称呼吧。”顾沉璧说道。
“顾沉璧....我从未听说过你。”金子陵思忖片刻,说道。
“无妨。”顾沉璧说道,“晚辈不过一籍籍无名之人,没听说过晚辈,也属正常。”
“可是你的剑,却不像能籍籍无名之剑。”金子陵说道。
“过奖了,不过是一点粗浅剑法罢了。”顾沉璧说道。
“诶,做人要给自己一点自信,”金子陵说道,“若你的剑是籍籍无名之剑,那世间绝大多数所谓名剑,便都要自愧而折了。”
“璧只不过承前人之荫而已。”顾沉璧说道,“便是有所建树,也不足以自夸。”
“如此这般,倒让我对你的来历感兴趣了。”金子陵说道。
“璧的师门,到如今,恐怕早已灰飞烟灭了吧。”顾沉璧轻轻一叹,说道。
“竟有此事?”金子陵讶然,“若有此等大事,早已传遍武林,我虽无心于此,却也不会从未听闻,所言当真?”
“成王败寇。”顾沉璧说道,“事关至亲,璧又如何会有半分谎言,不过子陵与我有救命之恩,故而实言以告罢了。”
“哦?”金子陵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想说什么?”
“一个超脱于三教之外的派别,”顾沉璧说道,“易教。”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下,为了赶榜单,凑了一下字数,果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