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孟槐又下山了,去供电局把通电的事落实,然后又去家电城,给每间客房都配备了空调。
之前许彬住店时,孟槐为了叫许彬起床,谎称房间里的空调坏了,其实客栈里根本就没通电,更没有空调,那不过是她制造出来的假象而已。
除此之外,孟槐又办了一张新的营业执照,
本来她也不想弄得这么麻烦,但昨晚她仔细思考了一下,要想把客栈经营好,新的营业执照绝对不能少。
至少再接待鬼孩子那种顾客会方便得多。
等孟槐回到客栈,秀娘已经将昨晚被鬼孩子弄乱的床铺收拾干净,好在鬼孩子玩的时候没有恢复成死亡的模样,不然床单沾了血可不好洗。
鬼孩子离开时没有打招呼,房间里没什么好玩的,只有两个蹦蹦床,鬼孩子玩了两个多小时,有点腻,于是趁着天亮之前就穿墙跑了。
刚跑出去的时候还有点害怕,担心秀娘突然冒出来,抢走他的布娃娃,再把他抓回客栈里去。
鬼孩子抱着娃娃们,回望一下夜色中的客栈,想起昨晚被秀娘教训的情景,仍是心有余悸,眼神慌乱了一会儿之后,终于坚定下来,然后抱紧娃娃拔腿就跑,只是眨眼功夫就已经钻进了深山里,连背影都充满了雀跃。
再见吧破客栈,我再也不来了!
其实鬼孩子跑出客栈时,孟槐和秀娘都有感应,只不过两个人都懒得管而已。
反正房费已经收了,至于客人要不要住店?那不重要。
孟槐回到客栈时,已经是中午,一天中阳气最充足的时候,不过盲山的树木茂盛,年岁最短的也有一百多年了,高达十几米,树枝在半空中交织,把整个盲山都笼罩在树荫下,使得盲山上的阴气微乎其微,哪怕是正午时分,也好不到哪里去。
许建军站在山脚下挠头,五官和眉毛都挤到了一起,显然非常抗拒上山这件事。
许彬无奈,劝许建军:“爸,要不你还是别去了,就在这等我吧。”
“不行!”许建军一口回绝,“绝对不行!”
本来他就觉得盲山邪乎,四十多岁快奔五十的人了,从来都没想过要上盲山,要不是为了儿子,他说什么也不会出现在这。
“来都来了,不上去一次多亏啊。”
许建军可听儿子说了,他在山上那两天,没少被这山上的恶鬼折腾,差点连小命都丢了,这么危险,他怎么可能放儿子一个人上山?他媳妇不得手撕了他!
许彬还在劝:“你不是怕这些东西吗?在山下等着吧,那边的村子里有个大爷,爸你去跟大爷聊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了。”
他们家三口人,许彬和妈妈曾经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来不信鬼神,只有他爸许建军,逢神必拜,哪怕下乡见到路边有个土地庙,他都要焚香净手,态度诚恳地磕三个头,虔诚得有点魔怔。
没去盲山之前,许彬经常和许夫人一起吐槽他爸,可去了盲山之后,许彬终于理解他爸了,并且许家烧香拜佛的人就变成了三个。
听了许彬这次的遭遇,许夫人也一改常态,开始整日烧香为儿子祈福。
不过,就算许彬相信了鬼神这回事,他也达不到他爸那个境界。
“谁说我怕了!”
被儿子嫌弃怕鬼,许建军自然不服。
你这么说,我当老父亲的威严何在!
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怕,许建军掏出脖子上系的红绳,红绳上挂了一串折成三角的平安符。
之前放在衣服里,有两张发皱了,许建军看了心疼的不行,连忙抚平,动作轻柔,生怕把平安符弄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戴了什么宝贝。
“这可是好宝贝啊。”许建军爱惜地摸了摸平安符,给许彬展示一下,又塞回衣服里。看过了平安符,许建军突然生出无限的勇气:“有了这些,我去哪儿都不怕!”
“再说了,这不还有二位大师在呢嘛,怕什么!”
许建军讨好地这身请出身后两人,笑容谄媚,简直没眼看。
许彬表情一言难尽,痛苦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