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什么大事不好了?”龚俊怒道。兵丁立刻凑上前去,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龚俊勃然大怒,竟然有外乡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撒野。这事情要不尽快处理了,闹得不好岂不是让刘大人看了笑话。“刘大人的人马到什么位置了?”龚俊问自己的家丁头领道。
龚俊为了做好准备,也一路派人前去探查刘毅的位置。大部队也知道龚俊在派人打探,但是为了声东击西,故意让他的人看到,然后回报给龚俊。家丁头领立刻道:“启禀大人,离我们还有三十里,按照他们的速度,还有很长时间呢。”龚俊摇摇头,这刘大人到底怎么回事。也罢,反正时间来得及,自己立刻回去处理一下城内的事情。他和官员们交代几句,带着数十名衙役和家丁立刻掉头回苏州城。
时间不断的流逝,官道上刘毅的亲卫们正在慢吞吞的骑马行进着。戊戌被调走后,甲午成了头,副官变成了庚子。此时正是庚子带着大部队前进。前方一骑快马向他们疾驰而来。
“戒备!”庚子大声道。全军立刻戒备起来。陈强望见官道上整齐的马队,一看就是青弋军的人马。他立刻加速一边喊道:“紧急军情!”庚子一听,紧急军情?
“吁!”陈强勒住马头道:“末将情报军小旗官陈强,求见庚子将军!”“我就是,什么紧急军情?”庚子听到陈强的话不敢怠慢,立刻打马上前问道。陈强立刻上前将金符展示给庚子看,然后将事情跟庚子说了一遍。
庚子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苏州府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抓将军?庚子怒吼道:“他娘的,反了天了,苏州府扣押了将军,拔铳,跟我杀!”三百亲卫各个勃然大怒,将军待他们如同兄弟一般,是什么人竟敢触犯新军的逆鳞。众将士立刻蹭蹭的抽出二八式骑铳,跟在庚子后面大喊三声“杀!杀!杀!”铁骑如滚滚洪流一般向苏州府杀去。
负责打探他们行踪的龚俊的家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数百铁骑发了疯一般陡然加速朝苏州方向冲去。而且他们亮出了兵器,这是要干什么。他骇的肝胆俱裂,没命的打马往回报信。
苏州府衙,龚俊已经赶到了,只见门口站了上百兵丁,还有留守的衙役,“大人,你可回来了,赶紧进去看看吧。”师爷哭丧着脸对着龚俊说道。龚俊怒气冲冲的带着家丁衙役冲进了府衙内,只看到大堂中数十名兵丁围住几个人,中间站着的正是自己的侄子龚磊,一个大汉胁迫住了他,剩下还有三人被围在众人中间。自己的儿子龚少凡也在,旁边还站着很多鼻青脸肿的士子,甚至有几个是用担架抬进来的。
他在路上已经听报信人将事情说了一遍,不过引用的是龚少凡的说法。作为他的老子,龚俊怎么可能不知道龚少凡的秉性,一定是龚少凡又在胡作非为了,自己这个混账儿子,平时胡作非为也就算了,此时正有大人过来视察,现在不是给自己添乱吗?算了,这个混蛋回家再收拾他。眼下先把这几个外乡人解决了再说。作为龚俊的小儿子,龚少凡从小就生活在蜜罐之中,龚俊对他也是百依百顺,所以才养成了他乖张的性格。而龚俊平时也没少鱼肉苏州府的百姓,所以看到眼前的情形,他丝毫不觉得儿子有错,他只是觉得龚少凡影响了他接待刘毅。但是对这几个外乡人,龚俊已经打定主意,趁他们不注意干掉他们,然后立刻清理现场,刘大人眼看就要到了,没工夫跟他们废话。正好这几个外乡人有火铳,真要是上面问起来,就说这些人持械挟持朝廷命官。而且跟倭寇海盗有勾结,随身携带火器。这些罪名随便哪一条都可以置人于死地。
他立刻回头对自己的家丁首领道:“把咱们自家的弓箭手调来,实在不行就开弓射死他们,没空跟他们废话,刘大人眼看着就要到了,要是这种小事都解决不了,岂不是显得我们苏州府无能,况且,惹到我龚家的头上,他们这是太岁头上动土,活的不耐烦了。”
家丁头领领命去了,立刻调集了三十名弓箭手在府衙外等候,等龚俊一身令下就冲进去乱箭齐发。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将龚磊先救出来。
龚俊立刻变换出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上前一步分开人群道:“各位,我就是苏州知府龚俊,不知道各位有何冤情,可以对我细细讲来,本官自会给诸位做主,可否先放了这位百户,挟持朝廷命官总归是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