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巧对上温岁的眼神,还没琢磨透彻,后者瞬间别过头不再看她。
图灵:哦豁。
温旧:哦豁。
莫约是生气了。
图灵有点迟疑:“去哄哄?”
温旧思考片刻,还是选择保持距离,让温岁自行冷静下来。
“门开了!”
不知哪位弟子大吼一声,瞬间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包括温旧。她立马转移了注意力,透过人头攒动的缝隙,一阵刺眼白光光闪烁,待光线消失后,出现了一个仿佛无底洞的门。
图灵:“好像传送阵啊。”
温旧也觉得像。
来这里的弟子中,除去温旧和春奉,其余皆没有本命剑。因着是第一次到剑阁,第一次见到到所谓的玄门。大部分弟子露出了迟疑的神色,小心翼翼以至于不敢上前。
没有人敢成为进入玄门的第一人。
那门洞黑黝黝的,两侧泛着白光,不像是正派的剑冢,更像是送葬的坟墓。
一群没见识的弟子踌躇不前。
人群中一时寂静。
不多时,温岁垂了眸,没有犹豫的抬腿走了进去。
春甛瞪大了眼睛:“那不是、那不是温岁哥吗?”
她惊愕,想高呼叫住对方,可少年一进入玄门便没了踪影。
经过温岁的领头,众弟子面面相觑,咬咬牙最后几乎是一拥而入,不消片刻剑阁中便只稀稀拉拉站立些人。
春奉低头,对着春甛道:“方才唤温岁什么?”
还未收起的惊愕神情紧接着转变为掩饰,春甛一边小碎步往前,一边嘟囔:“我得走啦,不然一会儿就没好剑留给我了。”
春奉轻声沉沉道:“温岁哥?”
听见声音的春甛跑得更快,活像是身后有道催命符追赶。
望着春甜妹远去的身影,温旧慈爱地叹口气,她甚至不愿出声戳穿春甜妹此刻同手同脚的姿态。
没有得到春甛正面回答,春奉敛眉不再问,闲步往玄门走去:“走。”
温旧跟在身后,二人进入玄门后眼前立即一片漆黑,脚下犹如电梯失重的感觉,只一瞬漆黑的四周重回明亮。
眼前是一座荒山的峰顶,略显萧索,几乎寸草不生,只败落着几枝枯黄的矮木。小路外胡乱插着剑,没入地下只余剑柄在外。
温旧环视一圈,并未见到任何人。
许是温旧满脸的动作惊动了春奉,他侧眼:“每个人机遇不同,落入的地方自然不同。”
良久,又补上一句:“你我已有佩剑,便不受影响。”
说罢,春奉看了眼脚下,微拧眉露出嫌弃,他挥动袖袍,地面尘风而起。
没想到春奉突然来这一出,站在一旁的温旧被尘土糊了一脸:“咳咳,咳咳咳。”
艹,叫春奉的龟毛傻逼。
春奉抬手抵着唇,微微讶异:“啊,抱歉,奉还以为温师弟能轻巧避过。”
温旧抹一把脸,后退几步离春奉远了些,不说话。嘴上也糊着好些土,她生怕自己一张嘴一股土味。
随即捏了个除尘决,身上立即焕然一新。
温旧合理怀疑春奉这作-逼是故意的。只见那作逼-站在方才清理干净的地面,从储物袋拿出一张极其奢侈的红木雕花躺椅。
他躺上去,腿上盖着银白色的薄毯。
“……”
所以她到底是跟着春奉来是干嘛的?
**
温岁落入了一个山洞,他呆愣地眨了眨眼睛,还未从赌气的情绪中缓过神。
适才他见到温旧与春氏兄妹二人一道,愤懑的情绪猛地窜上心口。
小旧分明与他说过今日不会来剑阁,现在却偏偏出现,不仅出现在这还未曾提前告诉他。
温岁蜷缩了下手指。
温旧与春奉亲密和-谐的姿态始终在他脑中浮现,一会儿是温旧下意识依赖春奉的场景,一会儿又是春奉纵容低头的场景。
不论什么样,温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小旧结识了新的好友。
他早就想到迟早会出现这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早,他甚至还没有做好准备。
温岁心中升起一股怨怼,小旧选谁做朋友不好,偏偏选同样对宴梨哥哥生出情愫的春奉师兄。
不能接受,无法忍受。
现在不是想这样的时候,他呼出一口浊气,平静良久才朝洞的深处走去。
来时宴梨哥哥嘱咐过他,未择选本命剑的弟子初入玄门,会落入各不相同的地方,适合自己的本命剑大抵也就在那处。
他本来并没有非要取得绝世好剑的野心,此刻却因为春奉有一把衔月剑而生出比较。
脚下的地面湿滑粘腻,越往里走温岁便越清晰听见水流声。他加快速度往里走,伸手不见五指的洞穴逐渐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