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音修的天赋，”巫灵风解释着，看了一眼方澈那个刚才在演灵台上大展锋芒的徒弟，“灵墟门钻研广泛，而且我听说你擅长教年纪小的徒弟。”

“有多没天赋？”方澈这才注意到，小团子一直拿在手上的是一只圆圆的玉埙，这乐器和圆润可爱的小团子还颇为相称。

于是巫灵风示意了一下，小团子就犹豫地拿起玉埙凑到嘴边，他鼓起小脸努力地吹了起来，直吹得脸都涨红，吹奏出来的却是一阵杂乱断续、五音不全的乐声。

与此同时，些许微弱的灵息也在小团子的身周弥漫开来，却是杂乱不堪、一拨就散。

小团子吹了好一阵才停下来歇息，他气息不稳地微微喘着，那只玉埙却仍被他紧紧地握在手里。

“确实是挺没天赋的。”方澈用手指戳了戳那发红的小脸，明明这小团子和巫灵风都是狐仙一族的后裔，在音修上的天赋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小团子似乎累得还没缓过来，一时没有躲开方澈的逗弄，那密长的睫毛颤了颤，水灵灵的眼睛也只是眨了眨，表情有些呆也有些懵。

只是，小团子在音修上没有天赋，也不代表在其他方面没有天赋，刚才方澈触碰到小团子的时候，发现小团子的灵力虽然微弱但十分纯净，如果找准方向好好培养，说不定也是个可造之材。

“不过你忽然带个小不点来让我来教，是不是该有点诚意？”方澈心里想的是一套，表面上却又是另一套，他略带狡黠地看着巫灵风，和这堂堂神音门的掌门计较起来。

“诚意？”巫灵风不解。

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巫灵风的衣摆和长袖都被带起了些微涟漪，他有着一双冰冷淡薄的长眸，一头如墨倾下的长发，加上一袭翩然白衣，就像洁白的霜花一样遗世独立。

然而方澈从来都对这样的冰冷浑然不觉，再多的霜雪，也拦不住他把巫灵风当成寻常朋友一样看待。

“我可以收他当徒弟，但你也要欠我一个人情，而这个人情提出来的时候……”方澈停顿了一下，勾起一抹笑，“你要对我有求必应。”

就算提出条件的是方澈，这也可算是一个十分嚣张的条件了。

“我答应。”下一刻，巫灵风却利落地回答了。

“什么？”方澈一下愣怔，他原本只是想跟不苟言笑的巫灵风开个玩笑，根本没想到巫灵风竟然会答应这样荒唐的交换条件。

“那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你的徒弟了。”巫灵风不给方澈反悔的机会，二话不说就将怀里的小团子塞到了方澈的手里。

“你当我这里是托儿所么？”方澈连忙接住了小团子，免得小团子掉下去。

“托儿所？”巫灵风又从方澈的口中听到了奇怪的词汇，从以前开始，方澈就不时会说些奇怪的话。

方澈正想把小团子塞回到巫灵风的手里，然而看着那张软绵绵的脸上怯生生的表情时，方澈又心软了，问小团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团子回头望望巫灵风，又看看方澈，似乎终于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

“少……少白，”这时的小团子有着雪白的头发和毛茸茸的尾巴，那可爱的狐狸耳朵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起来，尾巴则从方澈的手边颤巍巍地扫过，最后还是鼓起了勇气，奶声奶气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巫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