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准备沐浴就寝时,穆元甫才记得筱月公子给自己的那本无书名的书,他连忙从袖中把那本书取出来,挑亮灯光,打开书页一看,嘴角便抖了抖。
避火图……
很好,这很筱月公子,他也不应该感到意外才是。
他揉了揉额角,冷着脸,飞快地把这薄薄的书大略翻了一遍。
合上最后一页,他长叹一声。
很好,这果然很筱月公子,不愧是长姐重金请回来的,还会把自己毕生经验编纂成册。
这里面,图文并茂,介绍的尽是些男女阴阳和谐之事,描写之详尽细致,简直让他叹为观止。
如此人才,不收到聚贤馆去,简直是大梁的损失!
高手在民间,古人诚不欺我也!
不过……
他又忍不住翻开书页,从头开始细细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思索:是么,这般做,女子便会更舒服么?
他甚至想像了一下自己对妻子冯谕瑧如此这般……
“陛下……”耳边仿佛响起了属于妻子的声音,娇媚入骨,缠绵如丝。
须臾,他如同触火一般飞快地把那本书扔到一旁,连连深呼吸几下,努力平息身体不知何时升腾起来的燥热。
这真是见了鬼了!这书绝对有毒!
直到感觉那股燥热平息下去后,他才懊恼地一拍脑袋。然后,热水也不让人准备了,扯过一旁的布巾进了澡室。
待次日筱月公子问他在看完书后有何想法时,他木着脸回答:“只是觉得公子你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筱月公子轻笑出声,摇头道:“不敢担周公子此言。”
顿了顿,语气当中却又难掩得意:“这不过是我的经验之谈,如今倾囊相授,也是全了咱们相识一场的缘分。”
穆元甫木木地拱手:“多谢公子抬爱。”
筱月公子察言观色,忽地又是一声轻笑:“周公子不必觉得不自在,这男女阴阳调和,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若想把贵人侍候得好,这可是其中关键一步,周公子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来,把书翻开,我与你细细讲解,务求学懂弄透,融会贯通。”
穆元甫试图挣扎:“不、不用了,我已经看懂了,看懂了,就不劳你……”
一个大老爷们和另一个大老爷们来讨论男女阴阳调和之事?
噢,老天爷干脆抹了他脖子吧!
“既然如此,那周公子与我说说,这十大房中术各自的功效如何?”筱月公子有意考他。
“这……这……”穆元甫张口结舌,哪里答得上来。
筱月公子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叹口气道:“周公子,这可是最关键的一处,你可不能掉以轻心啊!这枕头风要想吹得起来,至少要让贵人得到彻底的满足才是,你说在不在理?”
穆元甫的表情有几分扭曲。
在理,你说的都他娘的在理!
不提宫外梁太.祖如何纠结习这房中之术,且说明德殿中,奉旨去传召王叙的内侍回来禀报太后,只说王大人今日病休并不在馆中。
冯谕瑧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本欲传召大司徒尹德璋,不经意间见连翘双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心思忽地一动,随即摒退内侍,只问连翘:“王叙病休,难不成这当中还有什么内情?”
连翘颔首:“确是如此,王大人并非患病,而是受了伤。”
“受伤?”冯谕瑧有些意外,“是意外,还是……”
“并非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针对,才使王大人伤了右手。而这人……”连翘的语气有几分迟疑。
冯谕瑧却是沉下了脸:“是凤骅所为,哀家说得可对?”
“什么都瞒不过太后。”
冯谕瑧脸上顿时添了几分冷意:“到底是哀家太过于纵容他了,才使得他失了分寸,竟敢对朝廷命官下手。”
连翘知道她这回是真恼了,不过想了想,还是替凤骅辩解道:“凤公子也是太过于在意太后,才会患得患失,一时犯了糊涂。”
冯谕瑧不置可否。
这样的“在意”,偏偏是她最不在意的。
“传宫中太医去为王大人诊治,务必使其所受之伤尽快痊愈。”
连翘应下自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