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矜初照旧跑去周恒店里吃饭,她顺路从快餐店买了两份盒饭,扔了一份给周恒。
“呶。”
周恒:“干嘛?”
“给你的啊。”
周恒想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来着蹭座那么久从来没给他带过东西。
“干嘛给我。”
薄矜初撑起折叠桌,搬了凳子坐下,盖子一开,菜香四溢,“今天有活动,买一送一。”
“别扔了,浪费。”
“......”
薄矜初就差把盒底都吃了,这家店的快餐做的挺良心,味道不错,五星好评。
周恒才吃了两口,见她起身,放下筷子叫她:“薄矜初。”
她把桌子放回墙角,“干嘛?”
“上回那个男人还会来找你吗?”
那天她走后,三人坐在周恒房间里。傅钦问周恒,“你和那个女孩子很熟?”
周恒双手向后撑在床上,摇了摇头,“不是特别熟,但认识挺久了。她每天中午都会过来吃饭。”
傅钦不可思议:“和你一起吃饭?”
周恒:“不是,她自己买了午饭,然后坐在店里吃。她说很多,我不知道怎么接,就索性不说话,她也不介意。”
“她下雨天也来。”
傅钦撞了撞梁远朝的肩膀,“你们学校没食堂?”
“有。”
“那她...不会是看上阿恒了吧!”
周恒:“滚!”
“她在躲谁?”梁远朝问起,傅钦才想起来,“应该是一个中年男人?感觉像是你们学校的老师,看起来五十多岁,胡子邋遢,头发很糙,人不高,一米七上下。”
“她们老师不允许中午外出?”
“可能吧。”梁远朝嘴上这么应着。
——
小店骤然静谧无声,头顶的吊扇咯吱咯吱。
王仁成吗?薄矜初没想到周恒会直接问她。
“不知道。”
高一的时候王仁成的视线放在顾绵身上,高一结束顾绵就转走了,王仁成又盯上了她。
她知道自己被当成猎物,也知道短时间内王仁成不敢动她,但不能保证他什么都不会做。
顾绵还在的时候,他隔三差五就走过来对着女孩子猥琐的笑,趁着没人对顾绵说一些隐晦不雅的话,那时候她让顾绵当班长,动不动就把人叫去办公室。
后来顾绵的情绪很不稳定,经常生病,最后家长给她办了转学。
“呕——”
周恒见状赶紧拿了瓶水给她,“你怎么了?”
“没什么,吃太多了。”
其实她是想到了王仁成碰她的那只手。
薄矜初漱完口,问周恒:“你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周恒比她大一届,这是最后一年了。
“还在考虑。”
“职高的不是第二年要出去实习吗?你怎么没去?”
“我是挂读。”混个毕业证而已,学校的其他安排都和他没关系。
“阿恒。”
薄矜初回头,来人是傅钦,还有梁远朝。
周恒问两人,“吃过了吗?”
傅钦:“吃了。”
傅钦打量着薄矜初,梁远朝一眼都没瞧她。
“这不是那天那个...”
“薄衿初,滚出来。”梁远朝一开口,冰封十里。
傅钦一脸懵,看了眼女生,看了眼周恒,什么情况?
周恒同样懵。
薄矜初跟出去,两人走了十几分钟还没到目的地,薄衿初眼看着学校越来越远。
“去哪?”
“闭嘴。”
十三中在南城市偏北的郊区,骑车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薄衿初只对学校周围那片熟悉。印象中走了好久好久,前面的人才停下脚步。
面前是一间木屋,年岁久远,屋前的院子很大,薄衿初隔着围墙都能看见院子里的香樟树。
南城正处于经济上升期,薄衿初经常在饭桌上听她爸妈抱怨,北边的人都要成暴发户了,一片接一片的拆,幸运的不得了。
不知道这院子还能存留多久。
院子里有个凉亭,亭子下是一张被擦的蹭亮的大理石圆桌,桌上摆着瓷质的茶壶和茶杯。大理石的桌椅光洁明亮,应该经常有人打扫。
梁远朝就近坐下,顷之启唇,“去屋里拿茶叶。”
薄衿初收回四下张望的眼神,“哪儿?”
少年指了指门,“进去右手边有个储物间,一进门就能看见茶叶架,架子最上面有个黑色的罐子,够不到的话旁边应该有凳子。”
末了,他补充道:“茶叶很贵。”
“......”她能干吃茶叶还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