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天才,但是有病。
讨厌和外界接触,也不愿和别人有着过多的交流。
用讨厌这两个字好像不太准确。
应该是,厌恶。
这样的人,往往更让人好奇。究竟未来会被怎样的人俘获。
可问题是,他具有动心的能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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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乔最后还是来了。
她的确有课,并且因为体重还保持着上周的数字,这也导致她在下课后,多留了半个小时。
累到双腿打颤,走路都费劲。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
夏日昼长夜短,哪怕现在已经七点了。天色仍旧浮着一抹白。
沈乔在没有提前知会的情况下去了沈望家。
门卫或许是提前得到了通知,看到沈乔这张脸了,也不再阻拦。
而是毕恭毕敬的放行。
王婶听到敲门声时,正在厨房帮忙收拾。
那一桌子菜,沈望只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
王婶看着那些几乎未动过的饭菜,正在心里犯难。
说扔了吧,又浪费。
可沈望从来不吃隔夜的饭菜。
正好门铃响了。
她嘀嘀咕咕的过去,心想这个点怎么会有人拜访。难不成是还有工作没完成?
直到她把门打开,看到沈乔那张漂亮张扬的脸时,笑容在她眼底打了个旋,最后浮现在脸上:“哎哟,乖乖今天不是有课吗,怎么还是来了。”
王婶急忙侧开身子,让她进来。
从鞋柜上拿出那双拖鞋,放在她面前。
沈乔取下肩上的书包,一边换鞋一边撒娇:“还说呢,婶子就知道馋我,害我上课都不专心,光想着赶紧放学过来吃饭了。”
小丫头长得甜,嘴也甜。
随便两句话就能把人给哄高兴了,王婶急忙让厨房把那些饭菜热好了端出来。
“今天就先委屈下你。明天婶子再重新给你做。”
“不委屈,只要是婶子做的,我都爱吃。”
她的声线特别,像含了块蜜在嘴里,甜到人嗓子眼去了。
换好鞋子进来,王婶接过她手里的书包往一旁挂好。
沈乔的视线却停留在二楼亮着灯的书房。
房门关着,只有门缝下得以窥见一丝亮光。
她又不合时宜的想起自己早上做的那个梦了。
她问王婶:“沈望哥哥睡了吗?”
王婶给她倒了杯刚泡好的花茶:“今天公司来了两个人,拿了些文件和合同过来,估计这会正在工作呢。”
沈乔心不在焉的喝着茶,视线却总忍不住往楼上看。
王婶笑道:“要是好奇,就自己去楼上瞧瞧。”
沈乔急忙摇头:“沈望哥哥在工作,我还是不去打扰他了。”
王婶似玩笑般,打趣道:“说不定他就等着你去打扰他呢。”
沈乔抬眸,不解:“什么?”
王婶也不是多嘴的人,点到为止便不再继续往下了。
她笑着站起身:“你先坐着,婶子还得去看着厨房,待会想吃什么就和婶子讲。”
王婶走后,沈乔还沉浸在刚才的那句话里。
是什么意思?
她又往二楼看了一眼。
沈望是个很奇怪的人,她一直都知道。
谁能想到,一直被人津津乐道的沈氏集团,新任当家居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六年前的那则新闻几乎是惊动了整个财经版面。
已经跃入百强企业的沈氏,在某天突然宣布,名下所有资产全部捐给慈善组织。
那时比起夸赞,更多的是调侃和嘲讽。
沈家人几代打拼下来的江山,全葬送在一个草包儿子手里了。
可他们那个时候没想到,他们口中的草包儿子,会在短短的几年时间内,打造出一个市值比沈氏集团高出几十倍的商业帝国来。
无数人对他好奇。
好奇他的长相,也好奇他的年龄。
但这一切都是迷。他从来不在公共场合露面。
谁能想到,需要好几代人完成的事业,他不过花费短短的五年时间就做到了。
行事大胆,做事果断,骨子里的狠都是寻常人没有的。
沈乔想了想,最后还是犹豫的上了楼。
有些时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对沈望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她会心疼他,但有时,她也会怕他。
手悬在门上很久,始终没有敲下去。
最后还是垂放下。
算了,今天就先这样吧。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房门却从里打开了。
男人站在门口,一身浅灰色家居服,棉质柔软,头发遮额,皮肤白到泛起一阵冷意。
屋内的熏香浮动出来。
沈乔正好对上他的眼睛。
深棕色的瞳孔,如同深邃的海面,情绪晦暗不明。
沈乔似乎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开门,愣了好一会,才开口。
“沈望......”
因为这两个字,而有过轻微光亮的眼。
在听到缓缓补充上的称呼时,又重新黯淡下来。
“哥哥。”
沈乔踮起脚,凑近他,仔细打量起来。
沈望没躲。
抵触和别人待在同一空间的人,此刻却有种诡异的期待。
期待着面前的人,再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最好能进入他体内。
哪怕是将她拆骨入腹的吃掉,他也是甘愿的。
如同一根细小的弦勒住他的心脏。
弦断的那一刹那,是她的手覆盖住了他的额头。
温热的触感,又有点软。
沈乔一脸认真的通知他:“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