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鲁南战役11·死亡的冲锋

李渊霸抬头一看，天空中密密麻麻飞过来二十多架飞机！连忙对着大家喊：“机枪手立即组织对空射击！其他人马上后撤300米隐蔽！”

“昂···！”鬼子轰炸机巨大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二十多架飞机开始在空中编队，不一会，朝东门俯冲过来，这时，六挺MG34机枪向空中喷射出金属弹雨，鬼子飞机在空中丢下巨大的炸弹后，立即拔高，“轰！轰！轰！”强大的爆炸冲击波将爆炸点一百米内的房屋全部震塌！二百米左右的房子也被震得瓦片直落。东城门很快就被爆炸的烟雾所笼罩。炸弹仍然不断地落在那个区域，爆炸的气浪一层叠加一层向外扩散。鬼子的飞机不顾大汉军机枪的扫射，仍然一架接着一架地向烟雾中投弹。

刚刚一轮投弹完毕，鬼子的飞机又绕了一圈进行第二轮轰炸，这时，鬼子飞机分成两个编队，一队继续轰炸城门；另一队开始向城门内200米左右的区域投弹。大汉军构筑的街垒工事在鬼子航弹的爆炸中就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摧古拉朽。

幸亏李渊霸在鬼子飞机来临时让战士们又后撤三百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六挺机枪对空射击没能阻止鬼子飞机俯冲，但鬼子第二轮俯冲时提高了投弹高度，两轮投弹过后没有向平常那样再用机枪对地扫射，匆忙地飞走了。

李渊霸第一个冲向城门，城门洞已经完全炸塌，城门楼的塌陷在城墙两边形成一个缓坡，李渊霸连忙喊：“大家赶快冲上城墙，鬼子马上就会进攻！快！机枪都上城墙！”说着就冲上城墙。

果然，鬼子骑兵已经开始冲锋！都端着马枪向城墙瞄准。李渊霸喊：“观测员，开炮！”接着又大喊：“都给我上来，不要把身子露在外面，瞄准鬼子，听我的命令开枪！”

观测员对着步话机喊：“401区域，开炮！”

其他战士们飞快地跑上已经支离破碎的城墙，寻找合适的架枪位置，趴下后，就开始向鬼子骑兵瞄准。

鬼子的骑兵呈楔子型向城门冲击，鬼子两百匹马同时奔跑时，在城墙上趴着的大汉战士都能感觉到大地在微微颤抖。

这时，迫击炮弹尖利的叫声响彻上空，炮弹密集地落在城墙外400米左右的地方，爆炸后，弹片、泥土肆意地飞扬，鬼子的马匹开始栽倒，一匹、二匹···十匹、十一匹，一匹马的肋部中弹倒下后，它吃力地用前腿支撑起来，昂起头惨嘶，又被炮弹爆炸的弹片击中，再一次无力地趴下。

一名鬼子被甩下马，一头栽在地上，在地上翻了一个筋斗，然后仰天头后脚前地躺在地上，被后面飞驰而来的马队踏中胸部，口吐鲜血而死。

十几门迫击炮始终封锁城门前400米这一带，冲过来的有近三分之一的鬼子和马匹倒在这里，已经影响后面战马的冲锋，但鬼子像发了疯一样还在向城墙冲锋。

李渊霸看到冲出死亡地带的鬼子骑兵已经冲到城墙前200米，立即大声喊：“打！”

六挺MG34机枪、十几挺缴获的鬼子歪把子机枪同时开火，又在鬼子冲锋的道路上组成一道高速飞行的金属弹幕，弹幕中，鬼子冲过来的马匹都被瞬间打烂，鬼子立即成了筛子。鬼子和马匹立即扑倒一大片。不一会，在城墙前150—200米区域已经堆满了鬼子和马匹的尸体，后面冲过来的马匹没有被打中的，有的被同伴的尸体绊倒，但鬼子不理会这些，仍然不顾一切地疯狂向前冲锋。

后续没有鬼子骑兵了，炮声立即停止。在城墙前还在飞奔的有七、八十骑，他们正在拼命夹紧马肋，刺激战马向城墙上狂奔，希望高速通过这死亡地带，但子弹像飞蝗一样迎面扑向他们，不断地倒下、不断地冲锋，鬼子的前锋离城墙越近，马匹就越少。最前面的一匹马越过护城河时，只有最后十来骑鬼子。在弹雨之中，最后一匹马勉强冲到城墙的斜坡上，被子弹击倒在地！一骨碌滚到护城河边。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城墙上的六挺MG34机枪都换了四根枪管，打完了四根250发子弹的弹链，高速射出了6000发子弹。等鬼子最后一匹马倒下时，城墙上的大汉军战士都瘫软在地，面对鬼子这疯狂的冲锋、面对这残酷的杀戮、面对着夺人心魄的对决，大地在颤抖！人们的灵魂在颤抖！

抗战胜利后，第33支队129大队1中队1小队和部分第2小队还活着战士都能清楚地记得这次战斗的过程！

小掘是繁在望远镜里清楚地看到这一切，他痛苦地流下了眼泪！整整两个中队的皇军精锐骑兵啊！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就被残杀得干干净净。他为自己的自负付出了代价！他不明白的是，海军飞机已经将这里炸得稀巴烂，敌人怎么还会有这么强大的火力！这是一支什么样的队伍？是什么人指挥的？他呆呆地坐在联队临时指挥部的折叠桌前一动不动。用纱布吊着膀子的参谋长上来恭谦地说：“大佐阁下！”他没有反应。参谋长在他前面深深地鞠了一躬，说：“阁下！”

小掘回过神来，参谋长连忙说：“阁下，我们先宿营吧！明天再来击破支那军！”

小掘慢慢地站了起来，眼睛里露出无比的凶光，说：“包围这附近的村庄，所有支那人一个不留，通通死啦死啦的！”

几百鬼子一阵风地向南飞奔而去。

硝烟散尽，向老爷子也带人来到东门城墙，他往下一看，浑身一颤！这哪里是战场，分明是人间地狱！二百多匹战马倒在广场上，还有几匹没死的马挣扎着想抬起头来，绝望地蹬了蹬腿，再一次无力地倒下。穿着土黄色军服的鬼子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人压着马、马压着人！钢盔滚得到处都是，马枪和马刀凌乱地散落在尸体堆里。

从严格意义上说，这不能算是一场对决，是杀戮！是被侵略的人们对侵略者的杀戮！是一百七十人（含100炮兵）对四百条畜生的杀戮！是拿着最现代化武器的战士对还在使用2000年前就已经使用的战术的鬼子的杀戮！

李渊霸安排十几个战士下去打扫战场，战士们对躺在地上的鬼子一一补枪。然后，后勤的战士冲下去将死鬼子抬到一个大坑里，将战马的大腿卸下扛回到城里。向老爷子又安排预备队帮助修复城墙。对李渊霸说：“霸子，把这里交给这些孩子，我们回去吃马肉、喝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