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城里响起了一声巨响!房子里的六个人都吃了一惊!接着,又是一声更大的爆炸声,震得房子上的灰尘簇簇的往下落。街上的警报声、急促的哨声连成一片;在大家还在发愣时,兵营里响起了急促的哨声,有人在大喊:“紧急集合!紧急集合!”
审讯官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他对两名士兵说:“你们两个在这里看着。”又指着另外两名士兵说:“你们两个跟我出去看看。”
他们出去以后,站在审讯室里的两名士兵如临大敌,端着冲锋枪面对王元根站着。王元根拿着吃空的饭碗,吃力地拖着脚镣往前走。一个士兵马上用枪对着他,说:“你想干什么?”
王元根扬了扬手里的碗,说:“兄弟,我是个快死的人了,口渴,想喝碗茶。”
炊事兵给他准备了一壶茶,放在桌子上,边上还放了一只碗。王元根慢慢地挪到桌边,拿起茶壶给手里的碗倒茶,右手放下茶壶时,手指动了一下。然后,左手端起碗一口喝下。又回到了犯人坐的椅子上坐下。
北方的冬天很干燥,士兵看到犯人喝了一碗茶,马上就勾起了他喝水的欲望。他走到桌边,也倒了一碗茶,咕噜咕噜喝了下去。几十秒后,他感到胃部一阵绞痛,痛的蹲了下来。
另一个士兵看到战友突然胃痛,连忙过来看是怎么回事,走到跟前,看到他嘴里吐着白沫,鼻孔里已经流出血来。急忙喊:“快来人啊!”
这时,王元根已经挪到离他只有2米远,他用右手小指在拇指上一弹,一个无色的指甲盖飞进了那个士兵张开的嘴里。那个士兵正急着要抢救战友,也没当回事,匆忙将掉进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对着王元根说:“你站在那别动!”转身就要出门,走到门口,他也突然感到胃部疼痛无比,双手捂着胃部,蹲了下来,然后滚倒在地上。
王元根是大汉使毒的第一高手,以前常用的是蒙汗药、迷魂香;现在,总部进口了美国的一些剧毒化学物以后,更是如虎添翼。在他小指甲上套了一个无色透明的仿真指甲,里面有氰化钾。刚才,他去喝水时,就将一点氰化钾洒在茶碗里,致使那个士兵中毒死亡。
王元根马上将审讯室的门插上,在士兵身上搜出脚镣的钥匙,打开脚镣,换上士兵的棉衣裤,带上棉军帽,挎着一支冲锋枪,从另一个士兵胸前抽出两个弹夹插在自己胸前的武装带里,打开门,又将审讯室的锁上,走进兵营。
整个兵营的官兵几乎都出去救火、抓人、封锁道路了。几个放哨的看王元根的军服上是集团军司令部的铭牌,没人拦他,还向他敬礼。王元根咬着牙根,尽量走着正步,一会,就走出了兵营。
王元根看到大路上到处是军警,连忙转进一条巷子。尽量往偏僻的地方走,走着,走着,他感到自己的双脚是那么地沉重。昨晚一夜没睡,又经受了严刑拷打,身上伤痕累累,逃离了死亡线,心情很激动,又消耗了他身上不多的能量。也不知道走了多远,他也不认识路,无助地在巷子里东走西窜。终于支撑不住了,倒在小巷子里。
张大爷的老伴去世的早,留下一个儿子张璐祥,爷俩相依为命。张大爷靠在街上卖烧饼养活父子俩,还让儿子读了书。现在市面上乱呀,这个半大小子又不安分,总是跟一帮同学上街喊抗日,张大爷是过来人,这半辈子,济南府不知道换了多少茬巡抚、督军、省**,俺老百姓还不是过自己的日子?这帮学生娃这么折腾,能搞出个啥来?好在学校已经放假,儿子回家天天待在身边,让张大爷安心很多。今天街面上突然发生大爆炸,张大爷看到满大街跑着军警,害怕出事,赶紧收摊子回家。走到家门口,看到一个大兵倒在门口,连忙将烧饼担子放下,对着家里喊:“祥子,祥子,出来帮个忙,将这个老总抬进去。”
张璐祥听到爹爹的喊声,跑出来一看,是个大兵,就说:“爹爹,这是怎么回事呀?”
“我也不知道,刚回来,看到他倒在门口,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快来帮一把。”张大爷解释说。
祥子上去抬着两条腿将王元根抬进家里。
王元根感觉到身上有了些温暖,勉强地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大爷在给他喂稀饭,就挣扎着坐了起来,说:“这位大爷,是您救了我?”
“是呀!你怎么晕倒在门口呀?”张大爷回答。
“哦,我身体不太好。”王元根没说实话,看看周围,就大爷一个人,就说:“真是给你添麻烦了,大爷,你一个人怎么拖得动我呀!”
“我一个人是拖不动你,我还有个孩子,两个人抬你进来的。你不要担心,孩子已经去街上叫你们的队伍了,马上就会有人来接你回去。”张大爷父子俩将王元根抬进屋以后,看到他是大兵,觉得应该去通知部队。就派祥子去街上找军警。
王元根听到张大爷这么一说,一骨碌站了起来。张大爷连忙问:“老总,你这是怎么了?”
王元根说:“大爷,你不知道,韩大帅在跟日本人谈判,想投降日本人,被我发现,我现在正在被追杀。得马上离开这里,你儿子要是把官军领来了,我就死定了。”
张大爷一听,这如何是好?好心还做了坏事。他见不得杀人,一个好好的人要是被杀死在他面前,那他一辈子都会不安心。连忙说:“那我赶紧送你走吧!”
王元根拿起枪就往外走,还没迈出房门,就听到外面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喊:“快开门!快开门!”
张大爷和王元根都大吃一惊!张大爷说:“不好了!官军来了!”
王元根端起枪,就往院子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