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报复4·女尸

林立元跟姜宁带着两个小队的战士继续往前搜索，突然，一阵密集的枪声从北面传了过来。他们跑步向前冲过去，看到一个小队的鬼子正在杀害国人，他们来晚了一步，大坑里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姜宁用日语向鬼子招呼：“喂！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吗？”

一个鬼子中尉说：“你是东京的老乡吗？哈哈！这里没有支那花姑娘啊，如果有的话，需要你们来帮忙！”说完，那些鬼子都将端着的枪竖起来立在腿旁，站在那里哈哈大笑。

姜宁跟林立元已经走到鬼子们的跟前，看到有几个鬼子端着枪刺正要向前去捅那些还没有被打死的人，林立元立即掏出手枪对着那几个鬼子开枪，鬼子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中枪倒地；其他队员要么端起歪把子、要么掏出手枪对着还在发愣的鬼子开火，一阵枪响以后，鬼子都被打倒。有几个队员还不解气，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向一些鬼子乱捅，嘴里喊着：“让你狗日的去找花姑娘！让你这个畜生去杀人！”

有几个队员跑到死人堆里，对着里面喊：“还有活着的人吗？我们是中国人！”

果然，有人答应，一个受伤的人听到这些“鬼子”说汉语，马上挣扎着仰起头来，说：“我还活着，快来救我！”

几个队员上去将捆绑他的绳索割断，把他扶起来。将他的衣服扒开，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腹部，一个队员给他包扎，对他说：“别怕，你养养就没事了。”

他马上就哭了，说：“这些狗日的鬼子简直就是畜生，这么多人就这样给打死了！”

清理过后，有七个人没死，其中有两个人丝毫未受伤，只是被打中的人倒下后，互相连接的绳子将他带倒。一个人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说：“长官，我跟你们去打鬼子吧！我是74军的。”

林立元过来看看他的身体，除了头上包扎着的旧伤，今天皮都没擦破一点，拍拍他的肩膀，说：“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先想办法帮这些伤员运到江边吧。等我们回去了，会安排你参军的。”

有两人是子弹从胸部贯穿伤，血流了很多，队员察看了以后摇摇头，对林立元说：“中队长，这两个恐怕不行了，时间来不及了，等运到江边，再运到江北，估计血流干了。”

林立元走过来看到血已经将棉衣浸湿透了，心里犯难，这需要两个人抬他，并且抬他时风险较大，“皇军”士兵抬着支那人，这算啥？碰到了真鬼子就麻烦了；要是不运走，将他丢在这里等死，于心不忍！就说：“将他们的衣服都换成鬼子的，活着的都抬走。能不能坚持到江北，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战士们七手八脚地将这些伤员穿上鬼子的棉衣、大衣。安排十几个人抬着伤员往江边赶了过去。

下午四点多，林立元带着剩下的队员继续往前搜索，很快就接近了水西门。这里所有的房屋，要么战前被国军扫清射界拆了、要么被双方的炮火摧毁。林立元有点犯难，找不到一个村庄落脚休息一下，到处是弹坑和瓦砾。他就呼叫大队长郑家裕。不一会，郑家裕带着队员也过来了。两人正准备商量，这时，二个老人拉着一辆大车走了过来，车上插着一面小的膏药旗；其中一个老人泪流满面，边拉着大车、边抽泣；满仓上前问：“老人家，你们拉的是什么呀？”

那老者看着一个“皇军”说中国话，吃了一惊，睁大眼睛看着他。满仓知道他误会了，说：“我们是中国军人，你不要怕。”

那个老人听到满仓说是中国军人，马上就蹲在地上嚎啕大哭。满仓上去掀开大车上油腻腻的帆布，大家顿时目瞪口呆：车上装载着四具光溜溜的女孩子尸体！年龄都在12—15岁左右。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下身血肉模糊。满仓连忙将帆布盖上，问：“这是怎么回事？是鬼子干的吗？”

那个没哭的老汉说：“不是天杀的鬼子还有谁能干的出来？这些没天良的畜生将这些孩子活生生地欺负死了！那个最小的是他的孙女！”他指了指那个一直在哭的老汉。

满仓将郑家裕和林立元喊过来，两个老汉看到真的是中国军人回来了，就断断续续地将事情说了出来；鬼子在市内抓了一些女孩子，送到升州路的一所房子，将她们的衣服剥光，逼她们接待鬼子，一到下午五点，鬼子就成群结队地去排队，将那些女人折磨得死去活来，有几个年龄较小的经不起折磨，当天就死了。这个老汉的孙女被抓，他冒死找到那个地方。结果被鬼子抓起来收尸，在抬尸体时，看到了他的孙女。

队员们听到这里，都气得咬牙切齿。满仓说：“大队长，我们进去将这些鬼子干掉！”

一向以冷静著称郑家裕也气得浑身直抖，但他没有被情绪所左右，他蹲在那个老汉对面，问：“水西门有鬼子站岗吗？”

老人点点头，说：“有四个鬼子站在那里。”

郑家裕又问：“那些去糟蹋女人的鬼子带着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