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报复1·鬼子是畜生

昨晚，心情很烦躁，让玉莲和苏真睡一间屋，我自己单独睡一间。半夜就醒了，想到鬼子在南京屠杀军民和苏强的事，再也睡不着了，天刚亮，我就爬起来外出进行日常的负重越野跑；让寒风肆掠一下，希望能让自己清醒一点；一个小时后，身上已经微微出汗，就折回驻地。看到胡银山在院子门口等我，我双腿停止加力，惯性的减弱让我慢慢地停了下来。我问胡银山：“1纵的报复计划这么快就做好了？”

胡银山说：“朱雪跟卫德刚在前几天已经制定了一个预案，当时1纵有策应我们在南京行动的想法，被我否决了。昨晚，他们接到我们要求实施报复行动的命令时，又根据日军驻军的变化做了一些修改。”他将一叠电报稿递给我，说：“这是计划的提纲，你看看是否可行？”

我仔细地看了一下，觉得可行，就将计划递给他，问：“总部的报复计划制定的怎么样了？”

胡银山说：“初步方案也做好了，计划袭击敌6师团，现在郑家裕已经带着林立元中队和几名留学日本的军官出发了，情报部电讯处正在想办法截获第6师团的电报，尽量找机会袭击鬼子的核心部分。”

我知道情报部有一本第6师团与下面旅团和联队之间联系的密码，要是找到袭击的突破口相对要容易一些，也就放下心来，等待报复行动的成果吧。下一步要解决的是怎么跟苏真和岳母说苏强的事。

吃过早饭，我拉着苏真来到岳母的房间。坐下后，我尽力用平静的口气将苏强的事告诉了她们，苏真反应非常激烈，站起来说：“不可能，鑫，你是不是搞错了？是不是搞错了？”

我上去用双手扶着她的肩，说：“真，你坐下，你听我说，你听我慢慢说。”苏真坐下后，我说：“大哥已经自己承认了。”

“啊？你们对大哥做了什么？是不是逼供他了？”苏真的情绪有点失控。

“妈妈、真，二叔他们绝对没有对他逼供什么的！只是喊他去纵队司令部问话，他自己主动承认了。”我连忙解释。

“怪不得你这次这么劝我来看妈妈，原来你是想把我调开对大哥采取行动！你还把我当你的老婆吗？”苏真认为我这样做是极不信任她的举动，越想越有气。

岳母这次表现得很平静，平静得让我有点吃惊。她说话了：“真，你不要多说了，如果鑫儿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强儿是间谍，他这样做也是为你着想，你在大别山又能怎么样？还让你牵连进去吗？”她又转过头问我：“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大哥掌握我们的情况太多，这次还不能放他出去，先让他在大别山待几年，如果那时没什么情况了，再让他自己决定去向。你看这样行吗？”我看她没吱声，又说：“要是您不放心，将他带到你这里来交给你监管也行。”

原来，岳母对苏强可能是间谍是有预期的，苏强是个孝顺的孩子，逃离长兴后，肯定不久就会知道妈妈和妹妹的下落，因为大汉军校在两个月后就在苏强的师兄弟中大面积招生，苏强随便找到哪个师兄弟都能知道她们来到了大汉，为什么他没来找她们？肯定有原因，但可以肯定不会是苏强不愿意来，一定是他因为某种原因不能来。在大汉引起政府注意之时，苏强回来了，陈素芬内心里是忐忑的。这也是她一直没介入苏强上学、提拔的原因，相反，对于罗汉，她还在电报中给罗汉说情，请各方面给予关照。一冷一热对比明显，也能反映出她的心态。她有点想将苏强接到苏北来，但考虑到苏北有可能成为敌后，就说：“还是留在2纵吧。强儿跟真儿亲一些。”

苏真又跟我闹，“我明天就回大别山，不想看到你。你对我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大哥是特务处的人又怎么样？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大汉的事！现在连国、共两党都携手合作，我们是一家人，为什么还要关押他？他为大汉连手臂都失去了，大汉能这么对待他吗？”

我知道苏真跟大哥感情特别好，现在苏强又受了伤，苏真总是感觉像对不起他一样。今天，在得知苏强是特务，自己一下子接受不了。再说，她认为将她带到沭阳来，是不信任她，所以，说话就难听起来。我安慰她，说：“真，没有关押大哥，真的没有，他现在你们司令部后院里。你没有想想，我要是不把他留下，他能去哪里？要是回到特务处，肯定会被整个半死，要逼问他为什么暴露了？是不是被大汉派回来做卧底？你现在要做的不是为他伸冤，而是好好保护他，不能让特务处的人再联系上他。也许只要两、三年，就能恢复他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