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痛不欲生

晏明虎在确认包素兰、万站长牺牲以后，马上用特级加密密码给王晋三发回一封电报，这种电报是只有部长亲自译的。王晋三拿到电报稿就觉得沉甸甸的，连忙从保险柜里取出密码本。等译完电报，他觉得心惊肉跳，拿着这封电报就跑到了胡银山的办公室。

胡银山拿着这封电报不知道说什么好，当初他想动用直属支队下不了决心的原因，不是担心直属支队打不过湖匪，就是怕有什么意外。现在事情解决了，大汉帮只牺牲5人，但这牺牲的是五个怎么样的人啊？！一个是帮主的老婆、一个是情报站的站长，还有一个是总司令的贴身侍卫！这怎么向大哥交代呀！

胡银山有一个好习惯，出了突发事情，首先想到的是解决事情；他对王晋三说：“命令晏明虎任蚌埠站站长，处理善后事宜，一定要将劫匪后面的人物都给我挖出来，给大哥一个交代。让包德贵押送嫂子和万站长、胡兰的遗体回总来。”

晏明虎接到电报不敢怠慢，安排钱海星带着队伍暂住小村庄；请他派一个步兵中队随同汽车中队押运弹药去大别山；安排船只送包德贵运送包素兰等的遗体回基地。一切安排停当以后，晏明虎和汪为善着手调查军火劫案隐藏的后台。

曹麻子、鲁万奇、铁蛋以及鲁万奇从板桥镇带来的七十多人都已经灰飞烟灭；王先生派来的军官有两个已经跟鲁万奇一起走了。晏明虎关押了张宇轩和几个连排长，这些连排长都是曹麻子原来的湖匪，参与了抢劫案。通过李班长提供消息，逮捕了一连仅剩的那个军官。张宇轩没有参与抢劫，只提供说鲁万奇提到一个王先生，他提供的消息，设计的抢劫方案。只有鲁万奇见过，他和曹麻子都没有见过。鲁万奇是通过一个很瘦小的人联系王先生，这个人应该跟鲁万奇在一起。那些连排长知道的更少，具体抢劫过程晏明虎已经全知，他们的补充也没有什么新玩意。

晏明虎跟汪为善在一起分析案情，张宇轩说的基本是事实，内线可以证明劫案发生那天，张宇轩确实是带着队伍往小村庄赶。如果王先生想嫁祸于人或者是找替死鬼，那他肯定不会去见张宇轩。张不认识王先生完全正常。现在线索就在龙头老大和王先生手下的那个军官身上了。

晏明虎和汪为善分别提审两个人，但都一无所获。龙头老大死活不承认跟抢劫案有关。将他送回看押地点后，龙头老大得知这次阴差阳错将大汉帮帮主的老婆炸死，知道自己这一关再也难过去；想到组织上一再说决不能暴露组织，不能造成组织跟大汉帮结仇。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还是自己走了才能保守这份秘密。他用手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擦干眼泪；双手合拢，朝自己的家乡作了三个揖，心里默念：“爹妈，孩儿不能尽孝了！老婆、孩子，来生再陪你们吧！”右手扶着衣领，狠了狠心，用牙齿咬了下去。

那个王先生派来的军官知道大汉帮帮主的老婆被炸死以后，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也采取了同样的方法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这两个人自杀后，就彻底断了追查王先生的线索。晏明虎就将实际情况电告王晋三，胡银山跟王晋三心里明白这是谁干的，但苦于没有证据。遂电告晏明虎结案。

晏明虎将龙头老大的尸体让漕帮的船老大带回去。

这段时间淞沪战场上战况没有发生根本改变，整个大汉军队都在枕戈待旦；我还是游离于战役指挥部之外，整天可以说用无所事事来形容。这两天一直心神不定，我的感觉很灵验，知道会发生与自己有关的大事。我从父母亲想到银江、银山，又从玉莲想到孩子，都没觉得他们谁处在危险之中。我在心里又搜索了几遍，还是没有觉得哪个有危险，六个老婆有四个在我身边，燕子在鲁南战役前敌指挥部里，那里是警备森严；素兰虽带兵在蚌埠，自己带着1000多武装到牙齿的将士，面对只拿着大刀片的劫匪，就是谁有危险，她也不会有危险。想到这里，我心里笑笑；摇了摇头，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呢？还是不太放心，让胡竹去拍封电报给燕子，要她注意身体。

正拿着笔起草电报稿，胡银山手里拿着电报进来了。我没有抬头，能分辨出他的脚步声。银山说：“大哥！对不起！”

“啥呀？”我抬起头，看到银山神色不对，我还从没有看过银山这副表情，感到事情有点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