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呀?不管哪朝哪代当政,我们还不是做我们的无本买卖,”曹麻子无精打采地说。
“舵爷,这是个机会呀!我们不能一辈子做这无本的买卖呀,现在全国都在抗日,人人想上阵打鬼子,我们何不趁机招一批兵马,扩大我们的队伍!”张师爷一头兴奋地说。
“就凭我们?去打日本?我怕你是昏了头哟!”曹麻子将头摇得像拨浪鼓。
“舵爷,我们是以抗日的名义去招兵,等队伍扩大了,说不准被哪路队伍招安了,舵爷您也可以混个团长、营长干干,这可是光宗耀祖的机会!”
听到师爷这么一说,曹麻子还感觉是那么回事,总不能一辈子干这个湖匪吧。顿时眼睛一亮,又从躺椅上坐了起来,问师爷:“招兵,这要花多少钱呀?”
“我们不是还有一些库存嘛!再说,我们是抗日的队伍了,那地方上的士绅不赞助我们?”师爷狡黠地笑了笑。
一听说要动用自己的手里的钱,曹麻子还是有些肉疼,这毕竟是从刀口上舔出来的。但师爷说的也是个事,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呀。低头思考了一会,问:“招安有把握吗?”
“只要有了队伍,我很有把握!现在是打鬼子的时候,哪有部队嫌人多呢?每逢乱世出英雄,现在是舵爷出山当英雄的时候。”师爷说的嘴上白沫子直噗。
舵爷想了一会,还是愿意赌一把,当英雄的诱惑还是很大,特别是他当了这么多年土匪,有翻身的机会,那怎么能错过去呢。但一想到要枪没枪、要弹没弹,马上又泄了气:“我们也没有枪,总不能招到兵让他们空着手抗日吧?”
“舵爷,我们着眼于招安,那就不能去买枪,去充那个大头。就凭我们那几个钱也买不到几条枪,现在市面上枪的价格翻了一番还拐弯。至于武器,一来,我们可以找乡绅们赞助;二来我们先请这十里八乡的铁匠给我们打几百把大刀,先练起来,把人拢住再说。”
“那还要服装吧,”曹麻子扯扯身上的短褂,说:“总不能让兵娃子也穿我们这样的衣服吧?”
“这好办!现在是夏天,我们买点灰布,请裁缝做大裤衩和短袖不就是军装了嘛!”
曹麻子看到师爷方方面面都想好了,胸有成竹似的,也就没什么说的了,他是相信这个师爷的,自己这几十个人能生存这么久,而且还活得这么自在,那全凭师爷的计谋呀,“那你说说具体怎么办吧。”
“现在逃难的人多,我们采购一些粮食,在几个大路口上竖起招牌,来当兵有粮有饷,还怕招不到人吗?”
“那就这么办吧!”曹麻子终于下定了决心。
几天以后,在南京至蚌埠的大路上,竖起了几块大招牌,“抗日先锋军招兵处”,招兵处招牌边上放了几张八仙桌,桌子上面用几根竹竿撑着几块白布遮阴,一张桌上堆着一大推军装,一边的箩筐里装满了大刀片,师爷张宇轩现在“荣升”抗日先锋军参谋长,正坐在一张八仙桌边摇着芭蕉扇,在他的身边有几名士兵,都背着步枪笔直地站在那里。
从江南往蚌埠、徐州逃难的人在路上络绎不绝,“抗日先锋军”有饭吃,参军时还当场发一块大洋,有拖儿带母的,张参谋长还多发一两块银元安家;对一些走投无路的人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的。
大汉情报系统发现湖匪曹麻子招兵,请示是否需要借机打入进去;请示电报一层层上报到胡银山那里,当时整个中国都在打着抗日的旗号招兵,我们的兵源很充足;银山也就没怎么在意,回电只说密切注意。凤阳情报组看到总部不太重视,就没有派情报人员打入进去,只派了两个外围人员去报了名。
晒了十来天太阳,张参谋长总算招了300来人,自我感觉还很满意。正准备收工回“司令部”,迎面走来一个大块头,后面跟着两个精壮汉子,大块头走到招兵处就大声嚷嚷:“哪位是管事的?”
张参谋长站了起来,说:“某就是!”
大块头上上下下打量张参谋长几下,看到他文字彬彬的,有点不太相信,问:“你?”
张参谋长身边的一个卫兵上来介绍:“这是我们抗日先锋军张参谋长!”
大块头脸上马上堆起笑脸,双手一抱拳:“原来是张参谋长!鲁万奇失敬了!”
张宇轩看到这是个不一般的人,不知道找抗日先锋军有何事,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不用客气,来的都是客,鲁英雄请坐!”
鲁万奇坐下以后也没客套,就冲张宇轩说:“听说抗日先锋军在招兵买马,在下特来投奔,还望张参谋长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