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呀！今晚还有大战，我怎么能离开前指呢！”我也有点遗憾，不能陪她一晚，这一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她突然像想起来一件事一样，说：“我带那个漂亮的妹妹来给你看。”不等我回答，就安排胡兰去叫。

胡兰带着一个女孩子走进门来，大眼睛、挺鼻梁、小嘴巴，圆圆的脸型，剪着学生头，浓密的头发将脸型衬得格外有型，确实长得很漂亮，穿着大汉军服，显得柔中带刚、刚中有柔！说跟雪儿比，还是要差那么一点清纯和内涵；但跟刘婷真的有一比；从她进门起，我就看到她有点非常熟悉；一时还想不起来是哪儿很熟悉；可以肯定的是我没见过她；胡兰递给我她的资料；我边低头看资料，边在思索这个熟悉的内容是什么？资料上：张蓉蓉，女，18岁，北平女子第一中学高一学生，家住山海关；父亲经营一家药店；不久前全家被鬼子灭门，自己因在北平读书幸免，跟北平学生一起往南逃难被素兰收容。

我坐在客厅上座，右手边是一张八仙桌，王晋三坐在八仙桌那一边；胡竹站在我的左手边；素兰坐在客厅的左边，离我较近。张蓉蓉进门后看到我的军衔，眼里闪了一下，遂向我敬了一个礼，举手投足之间显得还不是很协调。

我问她：“张蓉蓉，你们一起南下的有几个同学？”

她说：“一共有十几个同学，现在都在包长官手下。”她的声音很甜美，毕竟才只有18岁嘛；没有一丝东北味，是京片子夹带一点天津口音。我放心了一点。

我说：“你先下去吧！”

张蓉蓉刚一转身，素兰就说：“怎么样？我说的不错吧，给你留着，好吗？”

素兰话一出，我看看王晋三和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在笑，给我顿时搞了个大红脸；张蓉蓉也顿了一下，朝门外走去；这时我突然想起来了，就喊：“张蓉蓉，你等一会！”

她转过身来，又回到了我的面前；我看到她的脸上还留有一丝红荤；我左手在胡竹的马靴上抽出一把飞刀，递到右手，我对素兰说，你过来一下；素兰刚走到我身边，我右手腕一抖，飞刀“嗖”地飞出，直接飞向张蓉蓉的颈项，大家一阵惊呼！张蓉蓉头朝左稍偏一下，飞刀从她的右下颌下飞过，“嗵”的一声钉在她身后的大门上！

素兰正要说话，我对门口的卫兵说：“将她拿下！”

两个卫兵立即扑了上来将她制住；我对卫兵说：“将她的裤子扒下来，看看她的膝盖下是不是有老茧？另外找个女医生到房间去检查一下她是不是姑娘身子？”

张蓉蓉张着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上身想扭动一下，被两个卫兵死死地固定住；又进来两个卫兵，刚走到她的身边，只见她扭动了一下下肢，抬起右脚做了一个小弹腿，寒光一闪，一把飞刀直向我咽喉刺来，我稍侧了一下上身，右手一闪，用拇指、食指夹住飞刀，顺势卸掉一些飞来的冲力，将飞刀拿到了眼前；这是一把非常精致的小刀，薄薄的刀片，双面开刃，只有三寸来长，一公分宽。

张蓉蓉看到我收了她的飞刀，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大叫一声，飞起左脚，又一次弹出一把飞刀，直向我身边的素兰飞去，我伸出左手，再一次将飞刀摘了下来。惊恐未定的素兰要亲自去扒张蓉蓉的裤子，我说：“不用扒了！肯定是日本人！喊个医生到房间去检查一下吧。”

素兰一下抽出配枪，我赶忙拦住了，说：“你不要忙！还要审问，这丫头可能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留着还有用处！”我知道素兰是忍受不了自己对张蓉蓉这么信任，而最后发现她却是个日本间谍！被她愚弄了；我说：“包中校！你这次为中华立了大功一件！”

素兰收回枪，说：“你也别安慰我了！我还是有自知自明的，被这黄毛丫头给骗了，我这张脸还真没地方搁了。”

张蓉蓉被带了下去检查；我继续说：“这丫头很可能是要来长期潜伏的，被你招来了，而且被我识破了；如果不是你，她很可能被国军哪位长官看中，到那时我中华的损失就太大了！你说你是不是为我中华立了大功一件？”

素兰听到我这么一说，马上就笑了，说：“听你这么一说，还真不是安慰我的呢！这也给我警示，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