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别山,前几年一直是红白两军争夺的焦点,在大别山的腹地为红匪军控制,外围由国军控制,边缘地区是犬牙交错,互有攻防,从去年起,这种平衡被打破,到去年底,国军基本上将红匪军赶出了大别山;经过战乱,现在大别山的腹地已经是人烟稀少,这也正是我们的机会。
大别山原来也是匪患很严重的地区,红匪军来了以后,山上的土匪要么被招安,要么被消灭;没被消灭的都跑到大别山的边缘地区苟且偷安起来;
怀宁县跟潜山县交界处就属于这种边缘地区,这方圆二百里范围内有几十股大小土匪。管山的是较大的一股,有匪众250人左右,这么大的一股土匪,在红白两军的搓碾下还能生存下来,不能说没有与众不同的地方;这也引起了我的好奇!
一路上都是些不大的山,这是大别山的外延区,属于大丘岭地貌,越往里走,山峰就越来越高大,树越来越高,路越来越窄,邻村的间隔越来越远,人口开始稀少起来;一会,前面尖兵用步话机传来,山里面出来两个猎人;我们要他们仔细盘查;不一会,我们就碰到了这两个人,山里人打扮,手里拿着猎枪,看来前面尖兵没问出什么;从我们身边经过时,朱雪说:“鑫枪,”自从看到我的神枪后,她就给我起了这个外号,“这两个人是土匪!”卫兵听到后,立即将他们抓了起来。我问她:“何以见得?”
她说:“很简单,猎人拿着枪从山里望山外走,而两个人手里都没有猎物,这肯定不对!”
果然,在他们衣服夹缝里搜出一封信,是管山匪首给这附近一伙土匪的联络信,请他们两天后到管山山寨集中,然后商定日期去打盘踞在江家老屋的一伙外来土匪;酬金200大洋。
这明显是要集中兵力对付二叔他们。我们立即对这两个土匪进行审讯:前两天管山的一股土匪跟二叔他们遭遇了,吃了亏。损失了30个,跑回去了几个,后来匪首就想要报复,但怕打不赢吃亏,师爷就给他出了个主意,以赶走外来土匪的名义,花钱聚集附近的所有土匪,来一个瓮中捉鳖,给大汉帮他们来一个一网打尽;共派出了15路信使;他们俩这要去的地方是离这里不远的尖山,不到20里路,匪首叫刘麻子,有30多人,20多条枪,但大多数是这种猎枪。
我们就地休息,大家商量后决定拿下尖山,就地驻下来;这近百号人到江家老屋还增加那里的粮食供应负担。马上联络在江家老屋的二叔,因山大路远,步话机信号不好,请他们马上铺一条有线电话过来。我们随即挑选两个身手好的,一个叫闵建,一个叫闵林,兄弟俩,换一下装,跟着那个送信的土匪去尖山,大队人马随后跟进。
尖山是一个很小但很陡峭的山,在山顶上有一个寨子,面积不大;我们本来计划在寨子大门口解决卫兵,但到近处一看,寨子大门就在大寨门口,只要一动,里面就都惊动了;递上管山大寨的信,卫兵没让三人进去,把信接过去就要让他们离开,闵建说大寨头领要他们等到回话再回转,卫兵就把信拿进去了;一会,在大寨门口向他们招手,闵建三人就上前过去;
在大厅里有二个小头目,加刘麻子,等那个卫兵退出来以后,刘麻子还没来得及问话,闵建左手抓住刘麻子的衣领,同时右手快速地从棉袄里掏出枪来顶着他,闵林也掏出两把手枪,同时指着两个小头目。闵建马上将刘麻子顶在门口,命令他让大门口的两个卫兵放下枪。大队的前锋离寨门口不到50m远,立即就冲了上去,两个土匪连枪栓都没来得及拉开,就被抢顶住了,后续人马就冲进其他屋子,土匪们都还在烤火聊天。就这样,一枪没放,拿下了尖山;
我们将进展传到了江家老屋,商定一定要在两天内拿下管山,否则,大队土匪集中后压力就大了。约定明天一早在管山附近见面,去侦察一下管山的地形;
2月16日,天不亮,我们就带着那个管山的土匪出发了,不能小看管山,他们将暗哨布到了山前10里路的地方,要是没有土匪带领,肯定是要吃亏。我们用步话机通知二叔,在外围等我们来接,过了十点,我们汇合了;在土匪的带领下,我们在外围绕着管山转了一圈;
管山是一座孤山,这在大别山很少见,山顶方圆有三百米,是椭圆形状的,顶部是倾斜的平顶,西高东低。在西部有约60米高的悬崖,东边坡度稍平缓,大寨依着悬崖在东边用石块砌成一堵很厚的围墙,围墙上可以走人巡逻。大门很有特点,用树木做的栏栅,有一个大门,边上还有一个小门,平时大门紧闭,通过小门进出;要是正面进攻也不是不可以,但要付出较大的伤亡。
向阳拿出来土匪的资料,因为没法接近他们,不是很详细,只知道有大约250人,有近二百条枪,还有两挺机枪,土匪头子姓张,外号叫黑手;有个师爷,原来是个教书的,姓李;这还是从抓的土匪伤员嘴里得到了。我这边的俘虏也只知道这些。根据他们口述,银山画了一张管山平面草图。后山没有警戒,有五座小房子,住着四个当家的和李师爷,张黑手住在中间那件稍大的房屋;前面是餐厅、营房和操场。
我们又转到后山,这个悬崖给人感觉是三层,上下两层都是可以徒手攀爬的,下面一层有树木和小岩石,上面一层有青藤和长在岩石缝里的小树;唯独中间一层是光溜溜的,这一层约20米高;再往东转,只要到了能攀爬的地方,都修有围墙;难怪他们在红白军的夹缝里还能生存!我们没有时间再等了,明天大队土匪就来了,也不能硬拼,更不能就此灰溜溜地逃出大别山,那不是我的性格,也是对士气打击最大的,我们必须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