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把她们当做雨宫女士的工作上的后辈了。
两位未成年的小小姐也懒得解释,说了自己想做的项目后就被带领到了镜子前。
硝子的精剪很快就好了,理发师试图安利她染个头发什么的,被她拒绝了。再有两个月就要过年了,硝子要回家,看到染了头,指不定还要怎么说她。
“那你抽烟喝酒怎么办?”
硝子坐到绘里旁边的时候,绘里还在进行第一次漂发,漂膏的气味萦绕在鼻尖,不算刺鼻但是也算不上好闻。
硝子皱了皱鼻子,默默把椅子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就回家两天而已,还是能忍得住的。你呢,过年回家吗?”
“不回,妈妈还在国外。不过想回商店街看看。”
“你妈妈还在印度?”
“现在去新西兰了。”
“诶……”硝子拉长了声音,绘里忍不住微微侧目。硝子不怎么会发出这种jk式的感叹,在他们四个人当中,大多这样感叹的往往是另一个dk。
似乎注意到了绘里的目光,硝子疑惑道:“怎么了?”
“没有,你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啊!就是觉得平时也没看到你和你妈妈打电话,倒是意外地对她的行动很了解啊。”
“因为平时都发短信。有时差嘛,我和她又都很忙,一天一条,像写日记一样。”
“什么都写吗?”
“当然是只写能写的啦。”
是不是咒术师,似乎是个很微妙的分界线。绘里的母亲是普通人,没有对抗咒灵的能力,绘里也就她对咒灵的了解只停留在最表面的地方。
刻意弱化咒灵的危险性,不说咒术届的复杂性。
她的母亲是普通人,她是咒术师。明明都是人,却泾渭分明,甚至像两个物种。
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高墙,横在她与她的母亲当中。亲情也无法跨越的高墙。
这么说可能有点过分,对于现在的绘里来说,高专的大家好像更加令她放松。
“说起来……”硝子的话拉回了她的思绪,“杰的父母好像都不太清楚呢。”
“没说过吗?”
硝子点头。
这倒是有点意外,夏油看上去是会给父母办结婚纪念日的那种孩子。绘里一直觉得他身上有着一种别样的浪漫,比如说莫名其妙的仪式感之类的。
虽然有点意外,倒也不是不可理解。夏油的父母也是普通人,应该怕父母担心吧,还是这种担心也无济于事的情况。
两个少女之间隐去重要信息的对话并没有人在意,似乎只是在普通不过的家常。
第一遍漂的力度不是很够,头发变成了没有没有光彩的铜色,理发师又漂了第二遍。
绘里感觉自己坐得屁股都麻了。
“因为今天漂了两次,对头发还是比较伤的,我们这边一般都会建议过一周再来进行染发。”在理发师终于彻底洗掉了漂膏之后,他微笑着这样建议着。
绘里伸手摸了摸自己金色的头发,颜色不像髭切那么浅,但还是比一般的金色要浅上一些,带着一点点的灰色。比较接近外国人的自然金发。
“这个样子也挺好看的。”硝子说道,“显白。”
没什么主心骨的绘里立刻同意。
“那我就下周再来吧。”
付款结账,顺便敲定了下周要染的颜色和预定的时间。和理发店的老师交换了联系方式,对方说有任何头发上的问题都可以找他,还送了绘里瓶护发精油。
确实服务周到。
“我感觉不错。”出了理发店,绘里对硝子说道,“我下次还想来这儿。”
“嗯……过年后我也改变一下发色吧。”硝子伸手摸了摸绘里的发梢,表情看着十分心动。
染发的时间超出了预期,预定的行程只能划掉两个。一起去看了新上映的电影,买了种草的化妆品,吃了人气很高的餐厅,最后顺便帮自己的同僚们买了伴手礼。终于从繁华的六本木回到了乡下地方——咒术高专。
给五条悟的是餐厅里的招牌甜品、给夏油的是哑光的银色耳钉、给灰原买了个闹钟,希望他能珍惜时间,早日答应和她学简易领域。给髭切买了纸和笔,希望他差记性就要烂笔头,记不住的都能写下来。最后给夜蛾老师买了羊毛毡的工具,绘里入学时,他给了个巨丑的河马,希望他能用这些东西给她做个可爱狗狗。
为了庆祝新生入学,五条的房间里又开启了火锅,回到高专后,硝子和绘里就去了五条的房间。
“我们回来了!看看我的新发——”
声音戛然而止,绘里木然地看着房间内那个梳着三七分,和自己撞了发色的陌生少年。
她撤回一步,关上门,扭头对硝子说:“我这就回一趟六本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