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吗？要不要喝点东西？”说着髭切举起了面前的那壶蜂蜜柠檬水，表情像爷爷看在外面皮了一圈归家时灰头土脸的孙子那样，十分慈祥。

五条悟：收回前言，在这个冰冷的大别野里只有爷爷还有一丝温度。

他感动地接过髭切递来的水壶。

“啊，没想到你才是这里最关心我的……啊呸呸呸，这什么味道！”

“哦呀，失败了吗？”髭切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昨天遇到的那个小姑娘说往水里加点营养剂可以强身健体，果然还是不太适合吗？”

“哈？你这是再把我当小白鼠吧！是小白鼠没错吧！可恶，竟然敢愚弄我五条悟……”

“又在吵架了。”被楼下的声音吵到，硝子皱了皱眉，起身把门关了起来，但是并没有什么用。咒术师的五感天生就比普通人敏锐不少，楼下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硝子有点担忧：“一会儿不会打起来吧，我不想赔钱。”

这段时间一直一起出任务的绘里深知自己这两位大佬同学的性格：“不会，杰还在楼下呢。”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就听到夏油的声音响起：“要打去外面打！”

然后又闹腾了一阵，大致就是五条用激烈的言语发泄不满，内容大概是“你们怎么都凶我！”“你们怎么可以凶我！”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什么，最后五条也算是安静了下来。

硝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绘里一眼：“你就这样放过悟了？”

绘里疑惑歪头，不放过还能怎么办，对方愿意解开无下限不还手，让她好好□□一通已经是前所未见的低姿态了。

“毕竟感觉你今天很生气的样子。”硝子解释道。

“嗯，确实是很生气没错啦……”不过再生气也没什么用吧，通过那个咒灵的术式看到五条童年的记忆，便知道环境造就了他现在的性格。但说恶劣过于浅显和片面。倒不如说很多时候绘里觉得五条人还不错。家境优越实力强大，虽然嘴臭喜欢说自己太弱了之类的，但是相较于五条而言是的的确确的事实。

时不时也会阔气出手请大家吃吃东西，小任务逃掉也无伤大雅，毕竟那些任务对他来说都是杀鸡用牛刀。真正的大事也没掉过链子。非要细说缺点，那就是过于自我。对世间万物的评价从来不会理会什么大众法则，一直履行着自己的标准。如果说现在的五条有什么追求的，那应该就是自由和快乐。

这样看看倒是意外地单纯呢……

事后想想，今天肯放低姿态应该也不是他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只是觉得难得认可的同伴生气了可能会很麻烦。每天打打杀杀的咒术师本来在道德伦理上的意识就要比常人模糊得多，更何况是五条这种因为实力强大，一度被捧成神子的。

思考了这么多，绘里回到了自己原来的思路，她弯了弯眼睛：“不过和他生气，总觉得有点不太值得，毕竟他又不会反思。”

硝子叼着烟思考了一下，随即赞同地点点头：“确实，也不能和狗计较什么。”

忽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是绘里放在床上充电的手机。

“啊，是夜蛾老师的电话留言。”

“嗯，不是说好了要出去三天两夜的嘛。”

“有说好吗？”绘里疑惑，“我们不是翘班出来的吗？”

硝子：“说好了，我在教室和研究室的黑板上都写了翘班三天，他应该知道的。”

绘里了然：“那应该是有什么急事吧。”

摁下了播放键，夜蛾老师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来。

“绘里，你们现在在长野吧。下一届新生有个叫灰原雄的男生，正好他也住长野，我已经把你们住宿的地址发给他了，明天麻烦你们把他一起带回高专，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