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扯出一个微笑:“想要吊我还是再等个十年吧。”
太宰治说话算话,当天就把Q扔到那群黑西装怀里送回了港口黑手党,黑白发色的小男孩在车上对着镜子哭兮兮,前方开车的手下还以为他转性了,不由松了口气。
森川悠铃见到眼泪汪汪的Q叹了口气,还是太小了,在太宰手里栽了多少次都没长记性,随即也没听他求饶,直接下令把人丢进了禁闭室。
从两面会战转为和谈,事情到如今这个模样,她该怎么说呢?太宰即使不在组织里,也能给她添堵吗?
第二天太宰就发过来了会面时间和地点,距离港口黑手党的事务所并不远,却也是武装侦探社的庇护范围之内,还是个风景优美又没人的废弃庭院,两方都很满意。
第三天的一个清晨。
在随行护卫的拥簇下到达了约定的地点,武装侦探社的人出现在对面,森川悠铃还是没忍住第一眼去看福泽谕吉。
没变的和服,没变的头发,连站着的姿势都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她坦然自若地笑了笑,站了出来:“福泽阁下,别来无恙。”
福泽谕吉也站在了最前面,脸上的表情仍和平时一样严肃:“别来无恙,森。”
她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的脸,惊讶道:“您这样称呼我吗?”
福泽谕吉沉默了。
面对再复杂的敌情他都能冷静地有条不紊地分析,但他无论如何也学不会去分析森川悠铃的心思。
他之前的确不是这样叫她的——在他们分手之前,他称呼她那个为自己取的名字。
“或许我该称呼你,港口黑手党的首领。”
听着这冷冰冰的就像墙壁一样硬的说话语调,森川悠铃笑了。
福泽谕吉身后的国木田独步和太宰治分成两边戒备,后面是与谢野晶子和早已隐藏好以备不测的谷崎润一郎,国木田独步不由得将目光投注在森川悠铃身上。
尽管一直敌对,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港口黑手党首领真人——看起来相当年轻的女性,外貌也十分出色,长而波浪卷的黑发,简约的黑色大衣,高挑纤细的身材,全身优雅知性的气质令人容易放下戒备——如果忽略掉她身后那群凶神恶煞的暗杀部队的话。
他一边也注意着听这两位横滨两大势力的首领的对话,听起来似乎还是旧识么?
女首领的话接下来就印证了他的猜测:“您果然不会念旧——老古板。”
前半句话一如既往地温和,后半句话夹着讥讽。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是社长的声音。
听起来还有旧仇的样子。
国木田独步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接着森川悠铃就露出了一个毫不在意的冷笑,明明是一张姿容出色的脸,却一下子让他觉得气势凌冽,她开始谈正事,声音也冷意十足:“这场谈判是您发起的吗?”
“不是我。”福泽谕吉道:“是我方社员中岛敦,他至今还重伤在床,对于他提出的意见,我们不能不重视。”
“想也不可能是您,那么您的意见呢?”森川悠铃将负在背后的手放在了衣兜里,国木田独步看到她手上戴着纤薄的白色手套。
福泽谕吉的声音是冷的:“我不同意。”
在她的目光里,他道:“我方不可能和一个穷凶极恶的非法组织组织同流并行,这有违我侦探社的创办初衷。”
“好巧,我也是。”森川悠铃道:“一个三天两头和组织作对的侦探社,还是灭了更合我心意。”
气氛一时陷入危险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