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上学期,林知酒遇见一个疯狂追求者。
她长这么大,也不是一回两回的遇到表白者,但像这位这么疯狂的,却是头一个。
这个男生,她连名字都不知道。
起初时只是特别高调地抱着一束花出现在她下课的教室门前,也不管周围多少人,不管什么场合,见到林知酒就单膝下跪,掏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表白稿,情深款款地念起来。
林知酒被吓得够呛。
她之前从没见过此人。
当时只言简意赅地拒绝后便走了。
后来一连好几天这男生也没再出现。
只不过,隔周开始,她要上的每一节课,都能见到这个男生。
每回都在上课教室笑意吟吟地等着她,看见她后也不会贸然前来说话,但就一直那么看着她。
接连两天都是如此之后,林知酒是真的有被吓到。
她也试图找他谈过,但男生每次都答应得好好的,第二天又能按时出现。
那天刚好是个周五,陈羁等她下课过来接人。
林知酒下课出了教室,便看见陈羁。
还有一旁大厅里,那个男生。
鸡皮疙瘩都要上来了,这事儿实在太过令人毛骨悚然。
林知酒飞速跑到陈羁身边,抓住他的胳膊,拉着就往外走,一边也悄声和他说:“后面有个人,最近老是跟着我。”
陈羁一顿,林知酒又立刻说:“那个带着帽子、穿格子衬衫的男生,这几天见到好多次了,怎么说也不走,怎么办啊四个马。”
陈羁停下脚步,往后看了一眼。
一秒找到了目标。
就在他俩身后十米处,眼睛紧盯着林知酒。
他和林知酒说:“站这儿等我。”
林知酒没来得及问,陈羁已经迈脚走了过去。
那男生大概是没想到这人会突然朝他走过来,表情还有几分呆滞,等反应过来正要遛时,被陈羁提着衣领拦住了去路。
毕竟是刚下课的时间,又是周五,这会儿教学楼来往的人挺多。
目光都落了过来,尤其是知道几分内情的林知酒的那些同班同学。
“同学,”陈羁表情没什么波澜,也不在乎是不是有很多人看着,“跟她多久了?”
男生戴着一副眼镜,目下乌青很重,脸色很少见光的苍白。闻言脸上甚至出现了几分被吓到的模样,抖着声音说:“你、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同学,我根本不认识你吧。”
陈羁扯了扯嘴角,带着几分嗤笑。
这时却有一个人站了出来,指认道:“他已经跟了林知酒好几天了,之前我们班每节课都来上。”
毕竟陈羁来找林知酒的次数不算少,她的同班同学是有人认识他的。
听见这话,那男生终于僵了僵。
几米之外的林知酒也根本站不住,几步跑了过来。临到近前被拦住,陈羁只让她站在他身后。
林知酒探出脑袋,和那男生说:“同学,你以后不要跟着我了,我不喜欢你,也不会答应你,下次要是再见到你,我一定报警。”
话说完就被陈羁把脑袋摁了回去。
“听见没有?”他冲那男生说了句。
被这么多人看着,对方已经头也不敢抬了,连点了好几下头。
见状,林知酒拉着陈羁的袖子:“好了,走吧。”
陈羁却没跟她走,往前一步,瞧不出喜怒地垂眸盯着那人的脸。
他要比这人高出来大半个头,眉眼冷淡地看着他时,显出几分迫人的气势。
陈羁面无表情地抬手拎住这人领口,没使力,反倒替他整理了下衬衫的衣领。随即。他微微低下头,在男生耳边用只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说:“而我,就不只报警这么简单了。”
-
走出教学楼时,林知酒感觉松了一大口气。
这几天被一双眼睛注视着的感觉,是足够吓人的。
“喂,四个马。”林知酒问:“你刚才和他说什么了?”
陈羁:“没说什么。”
“不告诉我是吧。”林知酒对此也没太好奇,她弯了弯唇角,眼睛也在笑:“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呀?我都请你……诶!差点忘了,回家你可别告诉我爷爷这件事。”
“怎么?”陈羁问。
林知酒说:“我怕他直接派几个保镖过来跟着我,那也太……招摇了。我有小陈骑士呢,不需要保镖。”
陈羁扫了她一眼,林知酒瞧见,立刻乖乖地笑着,示意他低下头来。
陈羁倒是脾气很好地照做了。
结果就被林知酒勾着脖子,强制使他弯腰低头,一米八七的大高个,配合她一六三的身高。
“兄弟,你得帮我。”林知酒学着孟觉和常昼的语气说。
陈羁:“……”
“松手。”
“你先答应我。”
陈羁看了看她,没说话,直接抬手在林知酒后颈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不松就自己回去,不当免费司机。”
林知酒一听,的确有被威胁到,却仍是勾肩搭背地晃了晃陈羁:“你讲不讲诚信?之前都答应我了,我才没让爷爷派司机来接我,现在居然还想反悔?”
陈羁已经无法忍受一直保持这个动作了,说:“那就松手。”
林知酒冷哼一声,放开了人,嘀咕道:“真小气,和孟觉他们勾肩搭背就不嫌弃。”
陈羁笑了:“小矮人,弯腰太久会累的,知不知道?”
林知酒:“……”
说话间,两人也走到了停车位。
毕竟是要来学校,陈羁开的这辆倒还算低调,保时捷,也不是跑车款。
不过林知酒倒是知道,陈家的车库里,停着不少超跑。
家里其他人,没长大的没长大,其他人也都过了喜欢跑车的年纪。
那些都是陈羁的。
林知酒坐上副驾,从书包里拿出来两瓶草莓牛奶,很大方地分给了陈羁一瓶。
陈羁掀起眼皮:“你自己喝。”
“哦,不喝算了。”林知酒开开心心地把另一瓶暂时放进前排置物格。
车子启动,她看见某个东西,又忽然想到什么,说:“我想好今年给你送什么生日礼物了!”
离十二月,还有一个多月。
陈羁瞧了她一眼:“什么?”
林知酒眨着眼睛,很神秘地说:“先不告诉你,反正肯定是你以前从来没收到过的,等着惊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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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林知酒的确再也没见过那个跟着她的男生。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她在陈羁手背关节处发现了两三处破了皮的伤。
有点像打架留下的。
她问时,陈羁说是体育课攀岩不小心伤到的。
消毒后,林知酒给他贴了两片印着皮卡丘图案的创可贴,陈羁表情嫌弃得不像话,却好歹没撕。
很快到了十二月。
临近20号那天,孟觉常昼和路迢迢都回来了。
五人汇合,又一起乘机去了日本滑雪。
陈羁出资。
他们几个,谁过生日谁当“冤大头”,个个恨不得狂宰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