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聒噪,梧桐树落下的阴影下,站着一个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的模样。
她手里拿着一只甜筒吃着,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把刚才路过发小广告的人递来的扇子,幅度不大地扇着。
脸蛋极为瞩目,皮肤也白的晃眼般。她身上穿着制服款的白色衬衫短袖和格子裙,裙子束着腰,挺细。裙摆似乎比正常的校服裙短了些,不知道是裁剪过,还是把腰那块儿折了三四遍。
不过不管怎么样,最后的结果,都是露出来的那两条修长纤细的腿,标准的筷子成精。
少女的目光停在对面,似是在等人。
没一会儿,七中的校门口跑出来个年纪差不离的女生,径直往这边走来。
“怎么这么慢啊。”林知酒问那人:“这次见着人了吗?”
路迢迢略躬下身,靠着她喘息,闻言只摆手:“没有,我连他在几班都不知道。”
“唔。”林知酒迈脚:“又白跑一趟。”
路迢迢脸上也满是失望,动作利索地脱下从别人那儿搞来的七中校服,还不忘嫌弃:“又宽又大又丑,这么热的天气,竟然还不透风,也不知道我家贺南随怎么受得了的。”
林知酒笑她:“你还没追到人家,就已经成你家贺南随了?”
路迢迢扬眉:“迟早是。”
拐过一条街,就是她们学校。
安北最有名的国际中学,能进去的孩子,个个非富即贵。
临近下午上课时间,她俩却到现在都慢慢悠悠的。
还未踏进校门,便看见前面也同样慢慢悠悠的走着两人。
两人身上都穿着白色的校服衬衫短袖,脚步悠闲,状态宛如清早在公园溜达的两位大爷。
林知酒和路迢迢对视一眼,而后默契地向前跑过去。
“卧槽。”
“啧。”
两个男生同时道。
林知酒和路迢迢,一左一右卡住那两人的脖子,迫使他两弯了腰。
常昼差点被从后方冲过来的猛力吓得扔掉手中的可乐,嘴里的一口也还未咽下去,因为这突然的袭击而呛个不停。
相比之下,陈羁淡定多了。
他只扫了林知酒一眼,便抬手以同样的姿势勾着她的脖子,同时半边身体的重量都往她身上靠。
故意似的。
“重死了你。”林知酒嫌弃,承受不住,不得不松开对陈羁的桎梏。
她也这才看到两人的正面。
常昼倒是好端端地系着领带,虽然松垮,但好歹瞧着规整很多。
陈羁就不一样了。
反正自打他们穿上这身校服,林知酒便没见过他系领带,衬衫的扣子也是经常懒懒散散地开着一两颗。
不过这倒也符合陈羁一向以来的模样。
“说,去哪儿了?现在才回学校?”林知酒盘问。
常昼拍拍路迢迢的手:“路姐,你是我姐成不?行行好,高抬个贵手?”
“你先说你俩去哪了?”路迢迢道。
常昼说:“午休还不让人去打把游戏啊?”
林知酒顿时道:“你们去打游戏不喊我们!”
“你俩中午跑得比谁都快,我和羁儿也得能喊住啊。”常昼说:“再说了,也没见你们告诉我两去哪儿了,怎么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林知酒望一眼路迢迢,打马虎眼:“我们是有正事来着,不过下次带游戏你两得喊我们。”
“知道了知道了。”
进教学楼,四人分两路。
路迢迢和常昼上五楼,陈羁和林知酒则在四楼。
林知酒跟在陈羁身后,手里的甜筒还没吃完,顺手把那把收来的小扇子塞进陈羁手里,“帮我拿一下。”
陈羁垂眸,是一把两面印着大字广告的塑料扇子——某某楼盘火热销售中。
“……”他皱着眉:“我扔了。”
林知酒说:“别呀,这天气热死了,还用得到呢。”
陈羁:“哪个教室没空调?”
林知酒顿了一下,她咬了一口甜筒外层脆皮,含糊着说:“也是……那你扔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
上课铃声与此同时响起来。
林知酒往走廊瞄了一眼,看见老师夹着书本走近,赶紧推一把陈羁,“快点,老师来了。”
陈羁还是一副悠闲,将那把扇子扔进门边的垃圾桶,这才往教室后方走。
他两的座位在最后一排。
不知谁吹了声口哨,语调带着调笑:“又约会去了啊?”
陈羁扫了一眼,懒得搭理。
林知酒却从他身后探出头,“才没有,都说了八百遍了,我们是父子情。”
教室顿时笑声一片,还夹杂着些“嗯嗯嗯你说是就是”之类的话,闹腾得不像话。
林知酒也理解陈羁懒得解释的原因了,反正说八百遍这些人也不信。
她在陈羁肩上拍了一下:“走快点。”
刚好老师进来,教室的吵闹被镇压住。
课桌都是单人的,林知酒和陈羁挨着,中间隔着一个窄小的过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林知酒的甜筒还没吃完,脚伸长在陈羁桌腿上踢了下,小声说:“你帮我那一下数学书,再翻到今天要讲的地方。”这节是数学课。
陈羁看了看她,见那只甜筒没剩多少,里面的冰淇淋已经快化掉。他挑了下眉,说:“求我。”
林知酒:“……”
你做梦吧。
他们在最后一排,林知酒被这欠嗖嗖的一声气到,剩下的半只甜筒都没心情吃了,直接扔进了垃圾桶,取了张湿纸巾擦干净手指,很有气节地没求一声。
陈羁也不在意,脸上的笑意更甚。仿佛看见林知酒脸上被气到的表情,他就心情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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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市级各个高中组办了场篮球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