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羁应该是去健身房了。
他一周会去两三次,平时早起也会晨跑。
曾试图带上林知酒,可也只是试图。
他起床的时间点,林知酒是醒不来的。
要是被喊醒,起床气足以维持一整天。
林知酒洗漱完便拿着平板下楼,习惯性地先处理新邮件。
这些基本都是和香水有关的。
餐桌上会有已经准备好的早餐,所以林知酒直接往客餐厅走去。
她低着头在看邮件,所以没注意到路过门厅时,扔在那儿的陈羁平时去健身房背的包。
顾藉发来的新香瓶身设计最终成品图,又说改天就给她寄回国内。
她停在客餐厅外,回复完这条抬起头时,便看见一幅似曾相识,但又与之不同的画面。
陈羁懒散地靠在沙发里,一条长腿无处摆放地伸展着,另一条则曲着。他怀里抱着猫,左手捏着小九的一只爪子,右手则拿着一把给猫剪指甲的小钳子。
林知酒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然后便看见,陈羁低着头,剪一下指甲,就凑过去在猫脸上亲一下。
被亲一下,小九就软绵绵地“喵”一声。
林知酒:“……”
她觉得,陈羁的眼神都快温柔得滴水了。
林知酒忽然觉得脚步有点挪不动了,
这美好的画面是不是不能被自己破坏?
好在下一刻,沙发上的人就抬眸看了过来。
“醒了?”陈羁冲她示意对面餐桌:“去吃早饭,送来刚一会,应该还没凉。”
他说完就继续低头,换了只脚给猫剪指甲。
这次没亲。
小九好像不太乐意,闹起脾气不让剪了。
陈羁“啧”一声,揉揉它脑袋,又亲了一下。
小九还真的变乖了。
林知酒:“……”我是不是多余?
余光里看见边上立着的人一直未动,陈羁抬起眸,在林知酒脸上看了看:“怎么了?”
他说话间松了手,怀里的猫立刻找着机会跳下去逃了。
林知酒随手将平板放在近旁,走过去,陈羁刚要起身,就被她又重新推到沙发上。
表情错愕间,林知酒已经压在他上方。
陈羁眉间微动,略一挑眉,手张开没挨着她,心情不错地说:“一大早就投怀送抱?我是不得去买张彩票?”
林知酒冷哼一声:“我抓住你了。”
陈羁笑:“嗯,你抓住我了。”
“我抓住你出轨了!”林知酒大声说。
陈羁:“?”
“你亲别的女的。”林知酒委屈道:“我看见了,别想抵赖。”
“我什么时候……”陈羁一顿,“你说猫?”
林知酒没说话,就那么盯着他。
陈羁勾着唇角,“这都算?”
“当然!”林知酒点头,“你的猫是女的!”
陈羁轻笑,这会儿又成他的猫了。
之前在家一直我家小九小九地喊。
“我醒来看不见你,你却在楼下和你的猫卿卿我我。”林知酒生气地卡住陈羁脖子,佯装要掐他。
“我冤枉。”陈羁刚给猫剪完之间,也不敢拿手碰她,只说:“它从小就不爱好好剪指甲,就要人亲着哄着才好,和你一样娇气……快起来,我没洗手。”
林知酒不动,又抬头去看了眼猫爬架上的小九。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林知酒身体卡在他双|腿|间,往上蹭着挪挪,又冷声提要求:“反正你以后不许亲了,剪指甲也不许。”
陈羁乐了:“你吃醋了?”
林知酒:“我才没,我是嫌脏。”
陈羁对她嘴硬的话自动过滤,“怎么这都吃醋?”
“都说了我没!有!吃!醋!”
“可我好像还挺喜欢你吃醋,真可爱。”
“……”
林知酒知酒伸手揉他脸:“我才没有吃醋,我怎么可能和一只猫吃醋!”
这话说完,因为趴在他身上的姿势,林知酒清晰感觉到陈羁胸膛因笑而愉悦的振动。
她就更气了,挣扎着要从陈羁身上起来。
却没注意到自己这种胡乱蹭来蹭去的动作,纵火的效果无与伦比,没两下就感觉到身下抵到的坚硬。
林知酒顿住。
陈羁笑道:“先陪我去洗个手?”
故意咬重了那个“先”字。
-
没几天,顾藉说的包裹就寄了回来。
那天她刚好在公司,没去工作室。
徐小戈一看是顾藉寄来的,以为是急件,便直接送到了巍林。
他碰到了韩树,两人现在也早相熟,便直接拜托他带上去。
韩树上楼时,便撞见了陈羁。
“什么东西?”
“徐小戈送来的,说是巴黎寄来的,让我转交给林董。”
陈羁点头:“给我吧,我刚好上去。”
他接过东西,低头看了眼,是以顾藉名义寄来的。
他打量了一番,从外确实看不出来哪里特别。
上楼时林知酒正忙着,陈羁拿给他:“姓顾的寄来的。”
林知酒抬眸扫了一眼,大概猜到是什么,便随手一指让他先放着,她等会儿再拆。
陈羁目色平静:“好像还挺急的,徐小戈亲自送来的,不看看?”
林知酒头也不抬:“不是什么重要东西……那你帮我拆吧。”
陈羁挑眉,二话没说,找了把美工刀便划开箱子。
里面是个盒子,“我打开了?”
“嗯。”
入眼的是几个小瓶子,陈羁看出来是香水瓶,而一旁,还夹着一个信封模样的东西。
字他见过,落款也非常熟悉:gu。
陈羁面无表情地拎出来,左右翻看一边,想起之前那封,心底冷笑一声。
“哦,还有封信。”他语气平和地说。
林知酒抬眸,“嗯?信?”
陈羁扬了扬手里的东西。
“我看一下。”
她伸手,陈羁过去坐她对面,然后才把东西递了过去。
林知酒拆开,有两页,她一目十行地扫过。
在此过程中,陈羁一直紧盯着她脸上的神色。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
林知酒看完,又原封不动装了回去。
瞥见她脸上浮现一丝笑,陈羁终究还是没忍住,“姓顾的写的什么?”
林知酒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像是碰到了天大的好事。
“你猜一下。”
陈羁:“我不猜,我猜个屁。”
顿了一秒,他直接伸手道:“拿过来。”
林知酒处于欣喜之中,暂时没来得及思考陈羁不太对劲的情绪,她便拿给他看,又说:“有两瓶香入围今年ifif奖了!”
随信附赠的还有邀请函,还有页gaston亲手写的祝贺信,这也是顾藉会特意手写下这封信的原因。
有多巧呢,刚好是她后来为爷爷和陈羁调的那两款。
林知酒有些坐不住了,直接绕过桌子,钻进陈羁怀里:“羁羁,我好开心啊。”
陈羁谨慎地把信全部看完,没漏过一个字眼。
语文老师小陈这回没发现可疑的字句,终于放下心来。
他笑起来,在林知酒眼睛上亲了亲:“那今晚去庆祝一下。”
林知酒点头:“叫上迢迢他们。”
“好。”
林知酒精神亢奋了好一阵,等要离开时,才想起来:“刚才我看信你好像很紧张?”
陈羁:“你看错了。”
林知酒“哦”了声,也没在意:“我得谢谢顾藉,也得给gaston回信。”
陈羁:“姓顾的有什么好谢的,给gaston回封信就得了。”
林知酒抬眼,认真地说:“你好像有点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