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羁不在,偌大的床上只她一个。
似是感觉到什么,她手伸进被子里,在屁股上左右揉了揉。
昨晚的记忆以片段式从脑海中闪过。
比如趁陈羁去洗手间,做贼似的一连喝了好几杯酒。
比如撒泼耍赖地不要回家。
比如当着孟觉他们的面,说陈羁打她屁股……
林知酒:“…………”
酒精害人不浅。
恰好此时,主卧的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陈羁走了进来。
身上穿着的还是宽松的白t短裤,手里端了一杯温水。
瞧见林知酒睁开了眼,他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
林知酒却像是有预感的,拉起被子立刻缩回去。
她听到杯子放到床边的声音,没来由缩了缩肩膀。
被子被拉开,陈羁倾身低下,眸中染上层挑逗的笑意:“现在知道害羞了?”
林知酒不说话。
“以后最多喝一杯。”陈羁又道:“而且必须我在。”
说完,低下头去,高挺的鼻梁在林知酒脸上蹭了下:“听见没有?”
林知酒讷讷点头:“……嗯。”
听见这一声应,陈羁便把人抱了起来,往洗手间走。
她身上是一件白衬衫,很宽很大。
扣子没扣几颗,露出来的锁骨及往下有星星点点的红痕,绵延至柔软之处。
“我为什么穿着你的衬衫?”她问。
陈羁看了她一眼,约是瞧见林知酒脸上的迷茫,便说:“你昨晚非要穿,不穿不做,也不睡觉。”
林知酒:“…………”
我!要!戒!酒!
林知酒被放上洗手台,照例垫了块毛巾。
陈羁平静地说完那句,看着人莫名笑了下,而后便去给她挤牙膏,林知酒抬起眸,发现他喉结边上有一片紫红,颈侧甚至还有一道两三公分的红色指甲痕。
……不用想就知道怎么来的。
林知酒抿了下唇角,在心底准备把戒酒提上行程。
-
因为昨天见到路迢迢的那头漂亮的莓果棕,林知酒也突发奇想地想换个发色了。
下午时便要拉着陈羁去店里做头发。
陈羁欣然应允。
毕竟他当时也只是以为林知酒要给自己染。
到了店里,他便无聊地坐在沙发里开了把游戏。
林知酒在和tony挑发色。
没一会儿功夫,陈羁听见林知酒喊他过去。
她指着一张色卡让他看:“这个好看吧!”
陈羁低头略过一眼,粉不粉紫不紫的一个颜色,反正他看了不觉得这玩意儿染在头发上能好看。
可听林知酒略微上扬的语气,陈羁自然懂,点点头便说:“好看,就这个吧。”
林知酒笑了,拽住他的袖子:“那给你也染这个。”
陈羁:“???”
“我不染。”他肯定道。
林知酒拍拍他,示意他弯腰。
陈羁顺从,林知酒够到他发顶,指间勾了一撮:“就染这么一点儿。”
陈羁立刻起身:“那也不行。”
他面无表情地强调:“你想都别想。”
说完就准备抬脚往一旁沙发走,望了一眼坐在茶几边的人。
林知酒表情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你不爱我。”
“?”
“你连个情头都不愿意和我染。”
“……”
神他妈情头。
陈羁目光无神:“微信头像也不见你和我换,每次不是大黄就是小九。”
“情侣头像算什么情头,情侣发色才是真正的情头。”林知酒哼一声,冲他抬抬下巴,有几分颐指气使:“你染不染?”
陈羁叹口气,游戏都没心情打了,挂着机扔在一边,走过去拉了把椅子坐下。
表情有点儿视死如归。
“能不能换一个?”
“不要,这个薄藤粉紫好看。”
“这个灰色的……”
“不要我选的,那就给你染绿的。”
陈羁:“…………”
“你想气死我?”他问。
林知酒眨眨眼睛,无辜地说:“没啊。”
算了,谁让他供了个祖宗。
陈羁深呼吸,打最后的商量:“……染一根行不?”
林知酒:“你果然不够爱我。”
“……”
行吧。
捣鼓了整整一个下午。
林知酒发质稍软一些,只漂了一次。
陈羁为了发顶那一撮,足足漂了三次。
到最后完成时,陈羁都没抬头看一眼镜子。
表情几乎可以说得上生无可恋。
他比林知酒结束早。
看见那一撮成品时,她的眼睛都亮得不像话。
“让我摸摸!”
陈羁低头,把脑袋伸了过去。
林知酒对那一小撮简直爱不释手:“好好看啊!”
陈羁:我为爱情牺牲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