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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

为陈羁系领结的她。

绚烂烟花下回眸的她。

四张照片,让记忆里的场景也在她脑海中变得历历在目。

她一一记得。

她拿起烟花下的那张,背面有字。

是陈羁的笔迹,她一眼认出。

而且是他学生时代尚且会稍微用点心,不那么龙飞凤舞写出来的——

【myprincess,myprecious】

她整个人都顿住,心尖仿佛被拢进一团云中。

亲眼所见的,比听见顾藉那句话带来的冲击大太多。

林知酒又拣起那两张门票。

过期的,四年之前8月16日的迪士尼门票。

为什么选这里呢,是因为城堡上会升起的灿烂烟花吗。

林知酒眼睛紧紧盯着印着的日期。

“我以前见过他好几次,都是你在巴黎的那三年。”

“那时候陈羁会经常出现在你公寓楼下,什么也不干,就坐车里看着,像是想接近又偏偏克制着。”

林知酒的喉间忽然发堵得厉害,酸意从心上至眼睛。

视线变得模糊了。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

她没动,直至那人从后方圈着腰把她揽进怀里。

“我当年误以为你喜欢孟疏,为了他说什么都要去法国。”陈羁的声音听上去并不低沉,在此时此刻,甚至带了几分轻松,“大三的那个寒假,孟疏回国,你经常去找他聊天,还准备礼物,见他时两眼都放光,后来没过多久就说自己要去法国,我自然把所有原因归结于你喜欢他。你既然去了法国,我就随便挑了个英国,其实应该离得更远一些的,不过我那时候做不到。”

陈羁圈着她,又打开那个日记本。

让她看见日期为四年前8月16日时写下的那句话。

比照片背面的更直白。

他写,我喜欢上你了,林知酒,我完了。

大概从那天晚上便一语成谶,他后来的确是完了。

每去一次巴黎,再回去时,他总要在赛道上发疯。

仿佛踩到底的油门和让肾上腺素飙升的速度,可以让他有片刻的放松。

至少能暂且忘记那种挫败感。

文身也是那时候弄的,他只是想让自己疼一点。

至于抽烟,刚去伦敦时,有段时间他确实很放纵,放纵于用烟酒沉溺自我。

可等他整理好了自己,能学会隐藏所有情绪,回国能用再正常不过的发小情谊面对她时,又告诉他,一切不过是个再简单不过的误会。

林知酒不喜欢孟疏,从来没喜欢过。

大概没有比这更荒唐的误会了。

人生第一次的心动,居然能因为一场他单方面的误会浪费三年。

这件事陈羁永远无法与自己和解。

是他二十多年最蠢的一次。

林知酒没有动,陈羁说完那些话后,她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找孟疏,只是为了问他一些香水学院的事,至于礼物……我现在都记不得自己当时送的什么,不过肯定是普通的新年礼物而已。”

“嗯,我后来猜到了。”陈羁下巴搭在她肩上说。

“喵。”

布偶猫不知从什么时候钻了进来。

陈羁看了一眼,忽然松开林知酒,将林知酒转了个身。

他看了她一眼,瞧见那微红的眼眶。

陈羁半蹲下身,伸出一只手张开,他冲着猫的方向喊了一声:“小九。”

林知酒看着他,正要说话,却听门口的猫长长喵了一声。

小九迈着脚,欢快地跑过来,在陈羁张开的那只手上蹭啊蹭。

像是撒娇似的连叫了好几声。

林知酒表情愕然。

陈羁抱着猫站起来:“它不是没有名字,养它第一天,就起了小九这个名字。”

林知酒抬眸,眼中情绪如浪潮一般。

隔了好久,她才想好。

“是你找的替身吗?”林知酒问。

她眨了下眼睛,努力忍着泪光。

陈羁笑了,他有些顺从地说:“是啊,得不到你,我没有别的办法。”

话音刚落,林知酒便踮着脚,拉着陈羁的脖子逼他低下头来。

她其实有点笨拙。

以往的吻,大多是陈羁占主动地位。

他引导着,她只需要配合。

林知酒毫无章法地吻他,明明已经做过无数次,这一刻却像个初学者。

怀里的小九像是被挤着了,扑腾着跳下了下去。

林知酒伸出舌尖,在陈羁唇上轻舔了一下。

她的动作有些着急,却又像只小猫儿似的,怎么看都可爱至极。

陈羁没有闭眼,他看着林知酒略显急躁的动作,唇角不由翘了翘。

“你配合我一下。”林知酒埋怨似的说他。她眼中有水光,莫名像极了嗔怪。

陈羁微微低头,扣住她后脑,也不再忍耐,又重又狠地吻下去。

他抱起林知酒,将她放在了书桌上。

原本的那个盒子被扫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却无人再顾得上捡起。

林知酒回来就去换了条睡裙。

此时裙边上移了许多,陈羁的手带着凉意,指尖勾住那一小块布料时,林知酒颤了颤。

他不怎么温柔地扯开扔到一旁。

林知酒仰头承受着又急又深的吻。

手也环着陈羁的脖脖颈,两人都恨不得与对方靠得更近些。

陈羁自然也感受得到,她今天,好像格外主动。

“你怎么还有那么傻的时候?”林知酒喘息着问。

陈羁没说话,把人翻了过去,让她彻底背对着自己。

白皙细嫩的脖颈近在眼前,像是送到口中的猎物。

他低下头,在她后颈咬了一下。

……

第二次陈羁把人抱去了浴室。

浴缸里的热水一点点变凉,又不停地洒出来。

可没人在意这些,林知酒垂眸,看着陈羁,又瞧见他肩上那片文身。

肩胛处的线条紧实有力,浸湿了水。林知酒看不见全貌,却能想象那只毕方鸟在他背肌振翅的模样。

她再也忍不住,低下头,想起之前在某次时,她忍不住伸手抓他后背,被警告别抓破他的文身。

她只能去咬他的肩……

从浴室再出来时,林知酒已经累得手都抬不起来。

腰上没多出触目惊心的牙印,却留下了清晰可见的手印。

陈羁把她轻轻放上床,又弯下腰去,亲了下林知酒更红了的眼尾。

她刚才哭了好久。

林知酒轻轻掀开一点眼皮,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陈羁勾着唇角,又去吻她。

像是怎么都不够似的。

林知酒却在此时想起什么,她身上只裹着一件单薄的浴巾,往旁边滚了半圈,逃脱开陈羁身影的笼罩。

“躲什么?”陈羁轻轻松松便把人捞了回来。

林知酒娇气地小声说:“我不来了。”

陈羁笑了。

许是刚经历完情|事,他此时就算笑,也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性感。

林知酒差点没忍住。

她腹诽,都怪这人长得太好看了,迷她心智。

陈羁发丝上滴下来一颗水珠,恰如其分地落进林知酒堪堪裹住的玲珑胸线处。

他眸光一暗。

“我之前说,梦见过向你求婚。”陈羁眉眼沉沉,声音却十足温柔:“其实我还梦见过……”

他低下头去,凑近林知酒耳边,不知低声说了句什么。

林知酒听见,脸更红了,“你变态!”

陈羁笑:“我就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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