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羁一笑,两步走过来便捧住林知酒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下。
林知酒拧头。
“我错了。”陈羁伸手便捧住她的脸,笑着说:“真错了,没看到是你。”
说完便要去拿那杯咖啡,林知酒先一步抢走:“你别喝了,我要带回家喂大黄。”
陈羁没给这个机会。
直接凑过去,唇贴着杯沿,一手覆在她手上微微一按,咖啡就被两三口喝完了。
林知酒的表情未变,开口:“明天拉肚子吧你,我在里面下泻药了。”
陈羁换过那阵甜腻,忍着才没有去接杯白水漱漱口。
他求生欲很强地说:“我刚才就是,准备去个洗手间,没有要吐。”
林知酒拿眼尾扫他。
陈羁:“挺好喝的,比韩树平时泡的好喝太多了。”
大约是看出林知酒眼里的不信,陈羁扬了下眉梢,低下头凑过去,语调中带着几分浪荡地说:“你尝尝甜不甜。”
话音落下的瞬间,林知酒就感觉唇上印上一片温热柔软。
只是轻轻贴着唇瓣,斯磨的动作都格外缓慢。
可就算如此,这里也是办公室。
没人看得见也随时有可能会来敲门的。
这人怎么就这么不知分寸。
“你知不知道这是哪里?”林知酒气恼道。
陈羁声音含着浅笑:“哪里?”
林知酒哪能听不见他口中故意的调笑,更气了。
直接抬手推他,可伸出去的手腕却很快被逮捕。
齿关也在此时被撬开。
好一会儿,陈羁才愿意放开人。
“是不是很甜?”他低声问。
林知酒脸颊起了曾薄红,粉粉的,很漂亮。
加上她那双灵动双眸中浅浅的水光,陈羁看在眼里,忽然觉得下午有点不想工作了。
好在理性尚存。
没腻歪太久。
林知酒想起上楼时扫过的那一眼,便问:“我记得我第一次来铭阅时候,看到你们前台还有男生来着?今天怎么就全都是女生了?”
陈羁没直接回答,语气淡淡:“是吗。”
林知酒自然没注意到他眼里的深意,语速很快:“是啊,之前有个长得很好看的帅哥的,可白了,眉清目秀的,有点像那个谁……”
她抿着嘴巴,似是想找个名人的脸作参照。
“很好看?白?还清秀?”陈羁冷嗤:“唐三藏啊?”
林知酒:“……”
被这么一打岔,她还真忘掉自己要说什么了。
“不是说gaston约你?”陈羁转移她注意力地问:“结束了?”
“嗯。”林知酒点头,眼睛也忽然更亮了几分:“我告诉你件事。”
陈羁坐回椅子里,又拉了把她的手,林知酒瞬间就侧着坐到了他腿上。
见她高兴的模样,他也随着弯唇:“什么?”
林知酒望了眼门口处,又想试图从他腿上起来。
陈羁抬手,按在她腰上:“没人进来,进来也要敲门的。”
“你说的什么事?”他问。
林知酒也就没再管,和他说起来:“你也知道gaston很厉害的,他邀请我一起去寻找香料,世界各地角角落落都要去,这次他计划的是去地中海那边。”
陈羁问:“什么时候出发?”
林知酒一顿:“你不问我答没答应吗?”
“你答应了。”陈羁说。
完全一副肯定语气。
林知酒还不太信:“你怎么——”
陈羁打断她:“脸上都写着呢,我还能看不出来?”
“哦。”林知酒眉眼弯弯,抬手环在他胳膊上。
“什么时候出发?”陈羁只问:“去多久?别是一年半载的吧?”
林知酒声音低下来:“一周后出发。”
这话说完,陈羁的目光就紧锁在她脸上。
林知酒立刻补充:“不过你放心,就去一个月左右,gaston的年纪都那么大了,他受不了太长时间的旅途劳顿,定的周期不长。”
林知酒环着陈羁脖子晃他,声音拐来拐去地撒娇:“就一个月而已啦,你放心,我生日前肯定会回来的呀。”
陈羁被晃得都受不住了:“知道了,别摇,头晕。”
林知酒扬声:“那你乖乖等我回来。”
“嗯。”
“要好好给我准备生日礼物,我要不满意你就失去女朋友了。”
“那给点提示?”
“不,你自己想吧!”
林知酒下午回了家就把这事告诉了林老。
林老完全没意见。
还让老赵给安排人,替林知酒规划路线预定酒店各种事。
林知酒和gaston商量后,就把出去要去的几个地方定了下来。
她不怎么忙,有林老吩咐的人,还有徐小戈帮着,其他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
两天后林知酒才去了趟工作室。
她的办工桌上压着一封信,信旁边是个礼物盒。
信封上写了句生日快乐。
落款只留两个字母:gu。
林知酒看一眼便知道是谁的了。
内容无外乎是些感慨两人朋友一场,今年大概会不能给她过生日,顾藉便提前给她准备了一份礼物。
林知酒垂眸,拆开蝴蝶结打开盒子。
发现里面是一条钻石手链。
tiffany的,本季新品,价格不菲。
这种礼物对她来说算是寻常,来年他生日再回赠一份就行。
信上最后一行写: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再来巴黎的话,请你吃饭。”
陈羁来找她时,林知酒刚好准备离开。
她把提前收到的生日礼物递给陈羁。
陈羁打开看了眼,以为是她随手买的。
两人往车边走,林知酒又想起什么。
她把包放下,看见上次买花的店,“我去挑束花,你在外面等我。”
陈羁“嗯”了声,站在门口等她。
垂眸时又看见手里的纸袋里似乎还有个别的东西。
掏出来瞧了眼,是个信封。
瞥见落款,陈羁眉间微动。
他看了眼店内的林知酒,见她背影专注,便没什么心虚地拆开了信封。
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放过。
在瞧见那句,“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时,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
怎么不干脆写“相思相见知何日”?
再下一句是不是还想写“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林知酒买了束特别夏天的花。
绿色菟葵,白绿相间的洋桔梗,还有几支莲蓬。
拿出来第一眼就递到了陈羁眼前:“好看吗?是不是看着就觉得清凉?”
陈羁垂眸,对面前这束除了绿几乎看不到别的颜色的花没多大反应。
他扬了下手中的盒子和信:“那姓顾的送你的?”
“是啊。”林知酒说:“他回巴黎了,就提前把今年的生日礼物给我了。”
陈羁忽然觉得这盒子的颜色都有些碍眼。
林知酒拉住他的手:“你发什么呆啊,快走吧,我都饿了。”
“姓顾的是不是语文不好啊。”陈羁边走边漫不经心地说。
“啊?”
陈羁扫了身边的人一眼:“引用的什么狗屁诗。”
说完又感觉自己这话骂的更像是人家李白,不太妥当,便又改口:“他语文考试没及格过吧。”
林知酒蹙眉:“你看人家给我的信了?”
陈羁理不直气也壮:“看了,怎么着吧。”
林知酒竟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
憋了好半天才道:“你怎么说话听起来阴阳怪气的?diss人家写的信干什么,就告了个别顺便祝了我生日快乐,你还要当语文老师批改作文啊?”
陈羁嗤了一声,点头:“对。”
林知酒:“……”
上了车陈羁便把手里的盒子带心随手往储物格里一扔,发动引擎直接回了飞云湾。
林知酒疑惑道:“订好餐厅不是这条路啊。”
陈羁说:“等会让送餐到家。”
林知酒到了飞云湾,才知道这人心眼有多小。
饭没吃着,她倒是先被折腾了个死去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