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是常昼和路迢迢有商有量的讨论,诸如下来得让林知酒防着点儿这人的话。
语气颇有几分老母亲怕自家白菜被拱的担忧。
孟觉给他递了杯香槟。
两人走开一段距离。
碰了下杯各饮下去半口。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孟觉问。
陈羁没有惊讶,也知道他洞察力强。
“刚好半个月。”
上次端午几人一起聚会,孟觉就看出来了。
只是当时没找到机会证实。
他笑了下,抬手一拍陈羁的肩,笑说:“速度挺快。”
陈羁:“这还快啊。”
孟觉道:“难不成你想从你俩出生认识就开始算?”
“不用。”陈羁低低地说:“从三年前就行。”
孟觉一笑:“那就恭喜你,可算得偿所愿。”
玻璃杯相碰,发出清脆一声。
陈羁看了眼不远处的人,仰头喝尽。
和gaston聊完时,晚宴都已经到尾声。
林知酒很开心。
因为gaston提出想和她合作。
当然,主调香师依旧是她,gaston只是作为合作者,共同品鉴。
定下口头之约后,gaston离开林知酒就准备去找陈羁他们。
顾藉喊住她。
“怎么了?”林知酒问。
顾藉唇角微翘,眼神也很温柔:“我还以为你要等新香发布,才会对外承认这个身份。”
林知酒说:“本来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遇到点特殊情况,提前这点儿时间也无妨。”
“嗯。”顾藉又说:“发布会过后半个月,新系列就要全线上市。会比较忙,我可能十五号后就要回巴黎。”
“好。”
他要负责的是整个公司,自然不可能一直待在国内。
顾藉垂眸:“真打算一直在安北?”
“当然。”林知酒认真说:“我的家人,好朋友,还有……男朋友,他们都在这儿。”
顾藉没再多问。
好一会儿喉间才溢出一声祝她脱单的恭喜。
林知酒眼中含光:“谢谢。”
身后出现一人。
“还没聊完?”
是陈羁的声音。
“差不多刚好结束。”林知酒回答。
顾藉冲来人礼貌一笑,开口:“你好,又见面了。”
陈羁在林知酒撞了他胳膊好几下后,才没什么表情地和顾藉握了握手。
很快松开。
明目张胆的敷衍。
顾藉淡笑:“那你们聊,我还有事。”
说完冲二人点头示意,便转身离开。
林知酒四处看了看:“他们呢?”
问的是孟觉他们仨。
“在外面等着,说要去路迢迢酒吧继续下半场。”陈羁说。
他的语气说不上不正常,但确实,对林知酒来说,轻易就能听出来——
这人好像在不高兴。
边往出走,林知酒侧头,盯着他。
“你怎么突然,不太高兴的样子?”
陈羁嗤了一声。
很轻的一声“呵”。
林知酒就更确定了。
“你好像每次见到顾藉,都阴阳怪气的。”林知酒下结论。
陈羁:“我阴阳怪气?”
林知酒动作慢吞吞,却仍旧肯定地点了下头。
经过她的仔细观察,仅有的三次见面。
陈羁每次都表现得,像个叛逆期被家长逼着和亲戚问好的少年。
陈羁抬起一手,拇指与另外四指收拢,一左一右捏住她的脸。
这动作,让林知酒不由自主地嘟起嘴巴。
“我阴阳怪气?”他又问一遍。
林知酒这回知道好歹了,求生欲十足地摇头。
拍拍陈羁那只手,含糊着腔调:“你松开。”
陈羁没动。
余光里,那个碍眼的身影似乎看向了这边。
陈羁忽而轻笑,紧接着低头。
他快速地,在林知酒唇上落下一吻。
一触即分。
林知酒竟有些呆愣。
这种场合,这人怎么就不知道收敛?
周围的人好多,她只觉得耳朵正飞速升温。
好在,陈羁做完这动作,就松了手。
心情在瞬间反转。
他扣住林知酒的手,扬扬眉说:“走了,他们都在外面等了。”
林知酒埋头,不太敢看周围人的目光。
只好降罪于罪魁祸首。
可她的力量,根本甩不开那只手。
顾藉的确看见了。
他顿了片刻,才摇摇头转身。
大概是没想到,自己都输了,情敌还这么幼稚。
作者有话要说:四个马:呵呵。
说到幼稚。
林知酒弯腰系鞋带时,从她背上山羊跳这种事——
陈羁小学、初中、高中,都干过。
林知酒八百米过得不艰难,可能要归功于曾多次追着某人打,练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