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诗头都没抬。
她只愣愣地摇了两下,一个字没说。
“她没有帮你?”颜妍惊讶道:“怎么会?你可是她堂姐呢,别说是我了,换做谁都肯定选择帮你的呀,嘉诗,你是不是没有和林知酒说清楚呀?”
林嘉诗再一次说:“我说的很清楚,她、她就是不愿意帮我联系孟疏。”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一个小忙而已,她和孟疏关系那么好,微信什么的说一句话的事,都不愿意吗?你可是她堂姐呢……”
颜妍一顿,像是尴尬:“不好意思啊嘉诗,我说话有些直,但不是想挑拨你们姐妹关系,你别在意啊,就当我……”
“没事。”林嘉诗打断她:“你说的对,她根本没把我当堂姐看,从以前就是。”
颜妍在她身边坐下,拍了拍林嘉诗肩,又安慰道:“好了,林知酒不帮你,我们还可以想别的办法啊。”
她观察着林嘉诗神色,见她捂着手腕,又惊讶道:“哎呀,你手怎么了?怎么这么红?”
林嘉诗遮了遮:“没事,被拧了下手腕而已。”
“谁干的呀!?”颜妍心疼地说:“疼不疼?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不疼了。”
“谁干的啊?你告诉我,我们去找她算账。”
林嘉诗顿了顿:“是林知酒,不过我好像又说了点不太好的话。”
“再怎么她都不应该动手啊,你可是她姐姐,说几句话而已,怎么就能那么跋扈地对你动手。”颜妍低声:“唉,如果是她的话,我们也只能忍着了,谁让人家是巍林唯一的千金,等那位老董事长一走,整个集团都是她的,什么也不会也有人替她打理公司,我们这样的人,确实和她比不了,谁让人家命好。”
注意到林嘉诗攥紧的拳,颜妍再接再厉,她最知道她看重脸面。
“今晚她对你动手没人看见吧?你可是她姐姐,这人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在这样的场合都不给你面子,这要被人看见,还不得说你这个堂姐都没被放在眼里,任人嘲弄。怪不得……”
果然,林嘉诗听见这话,脸上的神情骤然一变,两条眉都死死拧着。
“怪不得什么?”
颜妍压着声音:“怪不得大家表面上都对林知酒客客气气的,其实背地里都说她就是个从小被宠大的大小姐,嚣张跋扈,对谁都颐指气使的,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但要把公司那些事拿到她面前,看都看不懂,就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花瓶,以后巍林,必然要毁在她手里的。”
林嘉诗冷笑一声:“这难道不是事实?”
颜妍叹气:“是啊,可惜好多人都不知道呢,你没见今晚那些上赶着巴结的人?队都排到哪儿了。”
林嘉诗坐起来,目光定定望着某一点。
良久,她才咬着牙说:“是有点可惜。”
–
陈羁把人送回了兰庭。
要下车前,却突然拉住了林知酒左手手腕。
“晚宴上碰到谁了?”他问。
林知酒抿了下唇角,说:“林嘉诗,她让我帮忙联系孟疏,我拒绝了。”
陈羁:“只是这样?”
林知酒点头:“嗯。”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
林知酒侧眸,她知道自己的心情瞒不过去。
“我不喜欢她,她有点讨厌,所以遇见她就心情不好。”林知酒说。
陈羁抬手,摸了摸她头发:“那就以后不见她。”
“我也是这样想的。”
她抬眼,看了看陈羁的眼睛。
“那我下车了?今天好困,我要回家早点睡觉。”
陈羁“嗯”了声,松手。却在林知酒手打上门边时,又重新把人要开门的手猛的按住。
林知酒只觉得一股力把她困在副驾驶。
随后就感觉双唇被咬住。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可是家门口。
随便出来个人,就能看见。
也不是怕被发现她和陈羁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
只是在家门口被瞧见接吻,那场面,还是有些尴尬的。
她推拒地将抵在陈羁胸前,却没能拦住这人半分动作。
好在陈羁也没亲太久。
他眷恋又不舍地退开,指腹轻轻蹭了蹭林知酒红唇上的水光。
陈羁笑了下,声音低沉:“怎么人还在我车上,我就开始想你了。”
–
林知酒是红着耳朵进的家门。
她都没好意思和爷爷多说几句话,就直接逃似的跑回来自己房间。
林老在楼下,瞧着孙女的背影直乐,还和老赵笑着说:“那耳朵就跟指示灯似的,还以为我没看见呢。”
林知酒足足在被窝里缓了好久,才起身去洗漱。
唉,陈羁的段位怎么升的这么快。
她完全赶不上。
洗完澡出来,她才终于冷静点。
林知酒躺上床,没什么睡意,便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了那个全是录像视频的ipad。
虽然这些年已经看过很多遍,林知酒却依然不嫌腻。
她随便点开一段。
画面有些晃,角度也不好。
镜头里的许心芩都不在中央,显然是偷拍。
她在打理花房里的花。
锦簇包围间,一身白裙的许心芩美得像出尘仙子。
林知酒笑了笑,怪不得爸爸老是偷拍。
“阿询,干嘛呢?”林老的声音传来。
画面立刻晃了晃。
“啊,爸?我……我没干嘛啊。”
摇晃间,镜头又对准了许心芩。
林知酒看见,画面中的女子,看了一眼掌镜人,唇角弯起的弧度都很美。
只一瞬,但林知酒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他们刚新婚时的。
林知酒弯了眼睛,看了好几遍,才终于睡着。
第二天,她是被一阵夺命连环call吵醒的。
居然是徐小戈。
林知酒以为是工作室的事,便立刻接起来。
“老大!有人在网上曝了几张照片,是……是你打人的!”
林知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