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行人出发回市区。
林知酒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迷糊地睁眼扫了扫备注便接起来:“喂。”
“起床了大小姐。”路迢迢在电话那头说:“有点事我得提前走,等会儿你坐陈羁他们谁的车回去。”
“嗯。”林知酒闭着眼睛问:“什么事啊?”
路迢迢说:“我那傻逼前男友,找我公寓去了,都惊扰到别的住户了,保安打电话让我回去处理。”
“行了,跟你说一声,我得走了,等姐回去让那三条腿的□□见识见识社会的残忍。”
林知酒听着电话里路迢迢骂骂咧咧的声音,都能感觉到这人的怒气,跟听相声似的,连困意都渐渐消散了。
“他又回头找你了?”林知酒一边下了床往洗手间走一边问。
路迢迢已经发动了车子:“找个屁,姐是他高攀不上的女人。”
林知酒也知道她脾气,便说:“那让保安赶他走不就行了,你干嘛非要回去亲自处理。”
“赶不走。”路迢迢声音听起来都咬牙切齿的:“老娘亲自回去收拾他,我今天不废了他,我就不在酒吧一条街混了。还一天天的在外面扬言当初是我追的他,狗玩意,追了还不能甩了怎么的?”
林知酒挤牙膏的手一顿,抓住重点:“你追的他?”
“是啊,怎么了?”
林知酒放下手中的东西,此时眼中的睡意才全部消散,她问:“怎么追的?追了多久追到的?”
路迢迢回答:“花钱,送点乱七八糟的玩意,一周就搞到手了。”
林知酒愕然:“这么快?”
“这算什么快。”海王路姐现身说法:“我前前前男友,一个晚上就成了。”
林知酒有些懵,半天没说话。
路迢迢:“你问这个干什么?”
“啊,”林知酒说:“没什么,做个小调查。”
路迢迢闻言便又说:“女追男隔层纱,性感美女隔空气。”
林知酒:“……”
挂了电话,林知酒洗漱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大概是那三杯红酒加泡了温泉的的原因,她昨晚是真的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昨晚发生的事情,她都没忘。
那酒不醉人,她也喝的不多,高脚杯每次都只杯底一点。
但在房间待着待着为什么又突然起来去敲陈羁的门呢?
林知酒手握拳在自己脑袋上拍了一下,怎么就算是没醉,她都能表现得像个傻子一样。
简单吃了酒店送来的早餐,林知酒在群里发消息:[小蓝兴奋.jpg]
常昼秒回:@小林小林聪明机灵,起了哈?
林知酒:[小蓝歪头.jpg]
常昼:这表情看着真的很欠揍。
林知酒:[小蓝凝视.jpg]
常昼:。
林知酒:迢迢先走了,让我蹭个车=w=
这话刚发过去,她的房间门就被敲响,是陈羁。
“早。”
陈羁回:“早,早饭吃没?”
“吃了。”林知酒又问:“你回兰庭还是飞云湾?还是直接去公司?”
“先送你。”陈羁说:“现在走?”
林知酒笑着点了下头,回头拿了包,刚想把那只装了小件行李和化妆品的大包给陈羁,就被面前的人动作自然地接了过去。
陈羁走在前面说:“走吧。”
“哦。”林知酒有些懵懵的,只觉得这人今天哪里好像不太对劲。
虽然以前也总是陈羁帮她拿东西,大学那时候每周去学校,她得求这人好久,陈羁才愿意大发慈悲地帮她拿。
林知酒以前总觉得,陈羁好像变态地享受她求他的那个环节。
所以今天这样,就很奇怪。
“还不走?”林知酒发愣的时候前面的陈羁喊她。
“哦哦来了。”林知酒三两步追上他,想了又想还是问道:“我昨晚是又做了什么事忘了吗?”
她严重怀疑是不是真的被她忘掉了某个细节,比如陈羁趁她喝了酒不注意,偷拍了她的丑照之类的。
这事儿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
高三的时候,她有次上课睡着,陈羁这只狗,就偷偷拍了她脸贴在课本上的照片。关键是,还亲自用手机p了块不大不小水渍,非说是她流的口水。
那张照片陈羁做了整整一个月时间的头像。
那一个月他心情都出奇的好,连带着整个人都变得温柔不少,林知酒却气得牙痒痒。
林知酒到现在想起来,都还是想要爆锤陈羁一顿。
“喂。”林知酒扬扬下巴,问道:“你是又趁我不注意,给我拍什么丑照了吗?”
“嗯?”陈羁道:“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林知酒又问:“我记得我昨晚去找了你。”
陈羁微微挑眉:“这回没忘?”
林知酒眼珠转了转,说出口的话临时改口:“也不是,我只记得我去敲你房间的门了,别的记不太清了。”
陈羁停了脚步,林知酒又问:“所以我昨晚又做什么了吗?”
“想不起来?”
“嗯。”
陈羁勾了勾唇角,低头看她,忽然说:“也没什么,你敲开门就抱着我不撒手,还说什么晚上睡觉害怕,非要和我一起。”
林知酒:“……?”
呵,这下叫她抓住了吧。
林知酒冷笑一声:“四个马,我早说你这人臭屁又自恋,没想到现在已经严重到了臆想症都发作了。”
陈羁:“?”
林知酒笑得像是终于抓住了这人小尾巴:“昨天晚上我根本就没醉,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可一点都没忘。”
陈羁愣了下,恢复面无表情:“哦。”
“哎,可见你也不是初犯,这次瞎说,上次也是。”林知酒合理推理,说完还不忘安慰似的抬手拍拍陈羁的肩:“没关系,改天姐姐就带你去医院挂号,这种病可千万不能讳疾忌医。”
陈羁:“…………”
他忍了又忍,心里将温柔两个字翻来覆去过了n遍,才终于控制住想捂住林知酒那张叨叨不停的嘴的冲动。
林知酒见好就收:“虽然你瞎说,但我还是很大度地原谅你啦,我们现在回去?”
陈羁也没想到林知酒还在这儿给他下了个套。在原地定了好几秒,目光在林知酒略显欢快的神色状态上流转半晌,才终于整理好心情。
两人直接下车库去找孟觉和常昼。
孟觉正在打电话,常昼倚着车一边等人一边玩手游。
见着他两时抬头看了一眼:“可算来了。”
林知酒径直走向车库里那辆显眼的布加迪,陈羁的,她认得出来。
这人别的不多,但要论跑车,一定是他们这些人里拥有最多的。
常昼在身后喊:“酒啊,你都不看看哥的918吗?”
林知酒回眸:“啊?”
被常昼这么一问,她自己都呆了呆。
好像走向陈羁的车是一个默认选项。
陈羁拉开车门,催她:“上车,我赶时间。”
“哦。”林知酒也就没再纠结常昼那句邀请。
孟觉打完电话过来,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林知酒问。
“我哥走了。”孟觉说:“自己回的法国,还没和我爸妈说。”
林知酒:“伯父伯母还是不同意吗?”
孟觉声音淡淡:“嗯,他一向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