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羁老神在在地说:“四舍五入,喊哥和喊哥哥有差吗?”
林知酒窝在副驾驶,一语不发,陈羁这一长串还真让她陷入沉思。
片刻后,她才小声说:“你说的有道理,那我以后都不喊了,就直接叫名字?会不会不太礼貌?”
陈羁摇头:“怎么会?他们也都只比你大个几岁而已,完全可以直接喊名字。”
“唔。”林知酒说:“那好吧,我以后就直接喊名字。”
目的达成,陈羁心满意足,这才浅浅地勾了勾唇:“嗯。”
陈羁把林知酒送回林家,才驱车慢悠悠回了自己家。
只有陈老爷子在,陈放去了学校。前几天陈父带着李雪茹又去国外旅游了,每年如此,没有个十天半个月回不来。
陈老一个人在院子里下棋,看见陈羁回来还很高兴:“来,陪我下几盘。”
陈羁心情不错,走过去在坐下,接替了陈老一个人对弈的白子,拾了颗棋子落下。
陈老一边下一边纳闷道:“怎么回来这么早?”
陈羁目光都落在棋盘上,闻言也只是随口道:“出了点事,孟姨的生日宴不办了。”
陈老又问:“怎么了?”
陈羁便简单概括了几句,陈老听后,叹着气说:“你孟伯那臭脾气还真是一点儿没变。”
陈羁只“嗯”了一声,没发表别的意见,落子的速度倒是很快。
陈老:“不过我怎么瞅着你这臭小子心情不错的样子。”
“有吗?”陈羁问,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勾唇,假咳一声收敛表情,解释道:“不是因为这个,是有别的事。”
“是吗?”陈老抿口茶:“我还以为你缺心眼。”
陈羁伸手捏了几颗棋子在手中,催促道:“下不下?不下算了,您自个儿左右手互博吧。”
“下下下。”陈老说:“催什么催,有你这么给人当孙子的吗?”
两盘下来,加起来不足一个小时。
陈老看着陈羁收拾期盼,盘着手里的核桃说:“急着干什么去?”
陈羁懒洋洋的,声音中有隐隐的笑意:“我们年轻人还有正事要干的,您还是改天去找林爷爷下几盘。”
陈老:“你有什么正事?”
陈羁笑了,却没回答陈老的问题。
等他上楼,陈老才在后面低声啧啧道:“还没见这么高兴过,跟找着媳妇了似的。”
陈羁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边走一边扯开了领带,随手一扔,又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
他的房间是个小套间,卧室连着一个小的起居室和小书房。
陈羁直奔书房而去。
书架占据了两个墙面,他从其中一个书架上面拿下来一个纸箱。
除了佣人打扫时搬动,他的东西不会被碰。
所以三年过去,纸箱上用胶带封好的口依旧完好。
陈羁找了把美工刀,直接划开。
里面的东西不多,两张迪士尼的门票,一个牛皮日记本。
日记本里夹着几张照片,陈羁抖落出来。
第一张是高考完的那天晚上,他们几个玩了一整晚,照片是林知酒玩游戏输了后,被惩罚在脸上贴纸条,额头脸颊和鼻尖各一条,拍立得抓取的瞬间是林知酒做鬼脸。
当时这张照片刚拍完,陈羁就被林知酒在ktv的包厢中追杀了数十圈。
林知酒嫌丑,陈羁偏要留下。
第二张是他们两一起去a大报道那天,李雪茹非让两人站一起在图书馆前拍的。
太阳有点大,照片里的林知酒拉着他的手给她遮太阳,彼时他脸上全是嫌弃和不耐,手却还是张开,找好角度,挡住了午后时分射向林知酒脸上的炽热阳光。
第三张是校级迎新晚会时,林知酒拉着他去参加。他弹钢琴,林知酒拉小提琴,为了有点新意,曲子进行到一半时两人交换了乐器。
但那张照片并不是他们在舞台表演时拍摄的,而是开始前在后台,林知酒抬手给满脸写着被逼迫的陈羁系领结的画面。
陈羁是从室友那儿得到这张照片的,据说当时在a大各大论坛和平台上火了好久。
第四张,也是最后一张,是最特别的一张。
画面的焦点只在林知酒身上。
背景夜幕下盛绽的璀璨烟花,以及来往的纷纷人群。
林知酒便是在这样哄闹热烈的场景里,回了一次眸。
陈羁清楚地记得,那天是林知酒二十岁的生日。
她在漫天烟花下的一个回眸,让他心跳加快了许久许久。
他不记得那天晚上是不是有星星,不记得那场烟花,更不记得那很多人。
却在后来好长时间,都忘不掉林知酒一个回眸。
也是那个回眸,让他意识到了,潜藏在心底那么多年的感情。
不是普通朋友,更不止于青梅竹马。
那一瞬间他对林知酒,就是心动。
能使天崩地裂的那种心动。
陈羁将那几张照片全部夹进日记本,连同两张已过期的迪士尼门票。
日记本上只有一页写了字——
【我喜欢上你了林知酒,我完了。】
陈羁又翻了一页,找了根笔,望了眼窗外的星空,提笔写。
【要怎么你才喜欢我?】
【勾引行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你说行就行: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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