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酷酷陷入了茫然。为什么会这样?他怎么就动不了了呢?他想挣扎,想从这个人类的手掌心跳出去,甚至想变成人形,或者喊一声‘妈妈,救我!’都可以。
但言酷酷一样都做不到,任他如何努力,他都岿然不动,安静的,被迫洗澡。
温漾凑了过来,有些新奇道:“这苦瓜有点小,但是长得很好,祁老师你从哪里拿的?”
祁延关了水龙头,甩了甩苦瓜上的水,没回答温漾,而是看了眼旁边急的不行,却又强装镇定的言桉。
他捏着手里的苦瓜,想,她为什么显得如此慌张?
这苦瓜,除了小点,色泽绿一点,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
如果切了,她会如何?
祁延没怎么犹豫,将那根小苦瓜往粘板上一放。
被放在粘板的那一刻,言酷酷内心一阵绝望。
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弥漫着浓烈的苦味。
作为一根才三岁,棒棒糖还没吃够,还不知道弟弟妹妹是什么的,就要被人切了炒了的苦瓜,他这一生,真的很苦。
祁延鼻子轻轻动了动,闻到了空气中蔓延的淡淡苦味。
这很神奇,苦瓜一般只有吃到嘴里,才能感觉到苦。当然,他是感觉不到的,对他来说,还有点甜,口味清爽,所以他挺喜欢。
也许是乡下的苦瓜不太一样,祁延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更不会往手头的小苦瓜是苦瓜精上想。
当然,他更不会知道,这苦瓜精还是他的种。
祁延重新拿起了菜刀。
下一秒,他拿着菜刀的那只手,被人紧紧抱住了。
言桉一张脸有些苍白,她紧紧抿着唇,死命抱着他的手臂。
这一幕,落在镜头里,显得格外的暧昧。
总控制室里,看到的人都纷纷吃惊,立刻把这一幕压下,给直播间放了其他人的画面。
上头特意交代过,涉及到祁延有争议的镜头,别放。
如果放了,他们节目组承担不起后果啊。
言桉根本就管不了摄像头的事情了,眼前还是儿子的性命比较重要。
她声线颤抖:“祁老师,我觉得三根苦瓜够吃了。”
祁延低下头,视线描绘着她脸颊的弧度,觉得她真的很圆。
圆的赏心悦目,比三年前更圆了。
要知道,这三年,他收集的那些东西里,没有比她更圆的东西,这一度让他有些暴躁。
祁延:“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多吃一点。”.
说着,他就要伸手推开她。
言桉用了吃.奶的力气:“可是祁老师,这苦瓜真的不能吃。”
祁延轻描淡写的哦了一声:“为什么?”
言桉顿了顿:“因为他是我的幸运之瓜,吃了我的好运就没了。”
祁延安静的看了她一会儿,言桉都差点以为他要松动了。
结果他只是扬了扬眉,轻巧的将她的手从自己手臂剥下:“幸运物什么都是假的,不要迷信。”
言桉怒了,她也不管在场的其他嘉宾和工作人员,直接撞开了祁延,快速的抄起了砧板上的言酷酷,放到了自己身后。
祁延站在一旁,静静打量着她的反应,似乎在欣赏什么东西。
言桉警惕的看着他的口袋,在想要不要趁此机会再把言檬檬也给抢走。
她鼓足勇气,上前走了几步。
祁延站在那里,不辨喜怒的看着她。
言桉最终还是怂了,心想柠檬也不能做成晚饭,先看看再说。
她把苦瓜塞.进自己的口袋里,顺道把砧板上已经切好的苦瓜装到菜盘子,回望诧异看着她的其他嘉宾和工作人员,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勾出两个小小的酒窝:“我去炒苦瓜了。”
言桉走到了灶台之前。
她看着大锅,看着旁边放着的油盐酱醋茶,看着手里的苦瓜片,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她真的没有下过厨啊!节目组让一株喝水晒太阳长大的铜钱草下厨真的好吗?!
言桉静静站了三分钟,把苦瓜盆放下,兀自思索了一会无果,索性转身离开了厨房。
她去大公鸡那里找梁白羽去了,结果梁白羽不在,只在地上放着把菜刀。
大公鸡依旧完好无损,好奇的用尖嘴啄着菜刀玩。
言桉默了一会儿,问门口正在剖鱼的江天:“梁白羽……老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