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被张德顺关切的撕逼扯蛋之下致晕之前,我举起了手里的军刀,失去理智的我想直接将张德顺的头砍下来,但是在我下刀的那一刻,我真的晕了过去。
在我晕倒的时候,我的心中依然还不平静,平时经常打架的两个小人此刻都大声喊道:
今天真的不适合打仗啊!
忌,开战,血色,枪支,刀剑,炸弹,营长。
当我醒来的时候,是在后方的医院里。辣子正坐在床边守着我,低头摇摇晃晃跟小鸡啄米一样,似乎在打着瞌睡。我看了一眼窗外,天已经黑了。
“辣子,辣子!”我推推辣子喊道。
“排长?!”辣子睁开眼睛看着我,“你没事吧!”
我刚要抬手,接着就感觉肩部一阵酸麻阵痛,疼的我脸部都有些扭曲了。
“你的伤还没好呢?”辣子看着我说道,“你就好好躺着吧。”
说着,辣子端起了桌上一杯水递给我喝,我摆摆手不喝,辣子接着自己喝了一口。
“营长那王八蛋呢?”我摸了摸脖子说道,至今想起来我都有点心有余悸,这小子手要是真再重点,我这条命可真就没了。
“咳、咳”辣子呛了一口水,脸憋得通红。
“营长在营部呢!”辣子抹抹嘴巴说道。
“哦,仗打完了?”
“恩,日本人已经退了。”
“撤退了?”我吃惊地说道,“这怎么可能?”
“没撤退,听营长说,鬼子大部队撤离了喜峰口,主攻方向转到罗文峪了!”
“罗文峪是张自忠师长守的啊!日本人还要吃点苦头了。”
“不过听张营长说的,咱们可能要撤了。”
“撤退了?”我旋即想到了**军在古北口方面的惨败,一点被突破,整条线都会受到触动。
“不过上头还没下来命令,似乎是有点犹豫不决吧。”
“撤退是早晚的事情!”我说,“这场战役本来就已经败了!”
“哦?”辣子显得有些吃惊,“排长,你已经算出来这场战争咱们打不过日本人了?”
“不是,不是!”我连连摆手说道。
就在这时,我发现床旁边立着一把军刀。
“这就是我缴获的那把军刀吧?”说着,我将军刀拿了起来,在手里掂了掂,还挺有份量的。
“是啊。”辣子看着我笑道,“你晕过去的时候,一直攥着呢,怎么扒都不松手。”
“呵呵~”我仔细看着这把军刀,只见这把日本刀刀身颀长,刀反遒劲,上面刻有龙纹,漂亮异常。
我想起了北宋的欧阳修曾作诗赞美:
鱼皮装贴香木鞘,黄白闲杂鍮与铜。
明朝的唐顺之也曾赞美:
重重碧海浮渡来,身上龙文杂藻荇。
仔细看去,我手里的这把刀在刀身紧靠刀镞的部分刻有五个字——“妙法莲花经”。
接着我提刀站了起来,挥斩了几下,虎虎生风,看上去杀气腾腾的。
鉴湖女侠秋瑾曾说过,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
女豪秋瑾在日本留学,买了一把宝刀,并与之合影,示意与满清王朝的彻底了断。
当初的日本刀,被中国人喜爱,赞美,甚至被寄予了中国革命者视死如归的决心。
当到现在的时候,却被日本人拿来屠杀手无寸铁的无辜中国平民。
唉,不知道这刀在那鬼子手里的时候,杀了多少无辜的中国人。不过既然到了我的手里,就该用日本人的血,洗刷这把刀上中国人的冤魂。
我在后方医院养伤的时候,前线中日军队打的仍然是十分的激烈,我天天向从战场上下来的战士打听消息。
冷口的失守导致日本军队长驱直入,向南迅猛突进,直接威胁到了界岭口和喜峰口侧后安全,中国军队为避免四面楚歌,不得不撤退。
中国军队一退,最不幸的不是那些死去的士兵,而是那些在喜峰口附近生活的无辜平民了,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如刀割一般。
真正在历史课本上学那段历史知识的时候,或许由于年代的遥远而觉得淡漠,但是当真正身处那个时代时,当得知在不远的地方,日军真的要屠杀自己的同胞时,自己真的会很心痛,同时也深感自己的无能为力。
整个长城抗战本来就是一场差距很大的战役,中国军队虽然浩浩荡荡二三十万人,关东军区区五万人,但是,我说过很多次,国力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再加上南京**的一些偏见,这在一时半会是弥补不了的。